他本就与这个妹妹感情不深,说是手足,却更像是陌生人,因此很快就能转变角色,把她当作女人看待。
这些年,边只有盛毓在旁。他对这个女儿可谓是溺爱至极,所以才养成了这样一派天真模样。
偏偏这回杜宝兰像是本瞧不见一样,径自喝了口茶,袅袅热气挡住了她的脸,盛毓本瞧不清她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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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气氛诡异,就她一个没心没肺的正自娱自乐。
正厅烧了地,茸茸的斗篷脱了,出来里面藕荷色的衣裙,少女腰纤细,盛烨暗中比量,自己两只手掌便可轻松握住。
她坐在凳子上闲的无聊,见什么都有趣,这会儿正把兴致放在自己手腕的手串上。
盛家到底是商,若留在云西,能结亲的人家无非就是城中那几家同样出的商,日子富贵倒是富贵,但终究算不得好。
盛毓震惊,这个决定太突然了,此前本没任何她说过,她下意识看向娘的方向。
盛毓继承了她的好样貌,小小年纪便难掩姝色。一肤像是瓷一样白净光,小巧的红、翘的鼻子,就连眼睛也黑亮亮的,整个人便像是一副墨重彩的名画。
喝汤的时候,盛毓心不在焉的,一下嘴就被了一下。半截红吐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哈着气。
她向杜宝兰送去一个委屈巴巴的眼神,按平常娘接到眼神,就要向爹求情了,即便她出天大的篓子,只要娘开口,总能蒙混过去。
盛烨却频频用余光打量她。
生在盛府这个富贵人家,后来又从军七年,随着郑王入主京城。盛烨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虽然到底没真的碰过女人,但他到底是个男人,打量的目光很快从盛毓的脸往下,落到她的上。
活脱脱一个没长大的少女模样。
盛烨看着,忽然口干燥的。
盛文昌子嗣单薄,养女早已出嫁,活下来的亲生孩子只有他们两个,盛烨又从军在外。
杜姨娘天生好颜色,哄的他爹爱了这么多年,到了现在也不忍心杀。
想是这样想,盛毓到底才十五岁,骤然听说要离开家,到底还是不愿意。
盛文昌也频频望她这边看,到底是疼爱多年的孩子,他对于盛毓还是有些愧疚的。然而事关儿子,他还是下定了决断。
盛毓一下子就怂了:“…那好吧。”
杜宝兰的笑容并不自然:“听你爹的,你已经是个及笄的大姑娘了,此去北安,你的亲事就交给你二哥了。”
她又小心翼翼看向盛文昌,她爹注意到她的视线也回望过来,眼中的是不容拒绝的威严。
“哎。”盛毓抬起,好奇地看向父亲方向。
“毓儿。”
“你这几日收拾收拾东西,待年后便跟着你二哥去北安上任吧。”
深红的玛瑙珠子一个个圆饱满,里面仿佛有火光动,手串中还嵌着几颗金镶玉的翡翠珠子,她摆来摆去,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二哥此行去北安是要上任知府,以知府之妹的名说亲,总要强过商女,再不济总能当个举人娘子。
不如。盛毓坐他边,一顿饭吃得郁闷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