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清不由得皱了皱眉，“但你姓方。”

        “我完全理解我妈的选择，她太苦了，对方恰巧对她不错，而我也长大了，生活可以独立，为什么不把幸福还给她呢？”

        对，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过，那份文件一直躺在她和瞿溪的聊天记录里。

        “所以，清清，”方舟低望着她因为发烧而微红的眼，“不从任何层面来说，这里都是我的家。”

        瞿清听着他有力的心声，过了一会儿才问：“那你怎么没跟妈妈一起住了呢？”

        “我只把钥匙给你了，”方舟握着她的手，“我的家永远欢迎你。”

        男人轻描淡写地笑，“我妈以前是家庭主妇，后来没办法，先找了份纺织厂的工作，才能勉强带我吃上饭。”

        “……抱歉。”

杯，“怎么突然想看这个？”

        方舟抿抿，继续说下去，“我继父家庭有些背景，他父母似乎很在意我的存在，我不想让我妈为难，就开始学着自己生活。”

        “不会，”方舟手掌贴着她的脸颊，替她试着温度，“我爸算是因公殉职，但我不是很喜欢我妈妈，她拿走了所有抚恤金，把我们赶出去了。”

        “刚开始那几年很困难，但后来就好起来了。”

        “是，”方舟点。

        瞿溪在电话那咬着牙，“他说他在城郊康和厂房的家属公寓等你。”

        “刚刚瞟见了，你抽屉没关上，就拿出来看了。”

        瞿清微微皱眉，没有犹豫地接通电话。

        “我的手机呢？”

        瞿清接过方舟递来的白色手机，却刚好收到瞿溪的来电。

        “姐，你在哪？”

        瞿清抬看他的脸，室内没有开灯，阴影隐去了他脸庞的锋芒。

        瞿清瞳孔骤缩，手指不自觉地颤抖，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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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溪给她发过方舟的资料。

        “大哥他一直在找你，他说找不到你，所以让我转告你……”

        她看不懂方舟，她不懂为什么对待自己，他有那么热烈的情感，仿佛下一秒，爱怜就会从他的眼眶里溢出。

        “这三个缩写，是你爸爸的名字吗？”

        “嗯，我妈姓方，”方舟坦然地回答，“他去世之后，我就改和我妈姓了。”

        瞿清看着他，红翕动，有些说不出话来。

        “哦……”

        男人的眉略微松动，再次将人搂进怀里，“是我爸爸的东西。”

        方舟看着那个翻开的扉页，笑了笑，“他以前是警察，常常忙得不回家，我就找了个机会，在他笔记本上乱画。”

        “怎么了？”她的声音还很哑。

        “我妈后来再婚了，和对方重组了一个家庭。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