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脑教育对他出的驯化，并没有将他的内心染成另一种颜色。

        不过被丝线调节过后的对象不可能会在他面前说谎，所以堇并没有打断方谦的叙述。

        毕竟，知晓这座研究所内幕的人，完全没有可能脱离方洲的掌控完好无损地回归社会。

        有利益存在的地方，就会有人类的望。

        “我先前是学医的，自己出去开诊所，被家里斥责不入方氏便是不务正业，好不容易弄起来的小诊所，也被父母找人设计出来的医闹弄得倒闭。我解释这些并不是想为自己开脱……那时候走投无路，肯定了我的理想和技术的，就是大哥方洲。只有他对我伸出了援手。”

        每一家福利院有不同的驯化忠诚对象，他们大多是权位只手遮天的高官，或是商界价千亿的富豪。

        而ABC福利院的驯化忠诚对象，是方洲本人。

        “……我记得，你是那一批里面，最后一个被领进来的小孩。记录在案的入院年龄为九岁。是被赌博的生父卖到线人手上，再转进院的。”

        “按理来说，九岁正于最好驯化的黄金年龄，不过十九你的情况……比较特殊。”

        他是格格不入而空的，除了嘴上会呆滞地和群一同喊出无心的口号，着形式上的作业，实际内心只是一座空壳，什么也填不进去。

这无非等同于长生不老级别的恩赐。

        甚至连求生都不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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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洲邀请方谦到他名下的福利院为这些无父无母的孩童与院中员工坐诊，并承诺在院内搭载可供他使用的医疗研究基地，方便他进自己的学术研究。

        以为那是血亲看在血脉的份上为他抛出的橄榄枝，没想到那竟是噩梦的开端。

        “人造恶魔计划，顾名思义，就是以人类的手段制造出臣服于人类的恶魔，并让恶魔心甘情愿地将指定的人类制作魔儡。ABC福利院，就是其中一试验所。”

        作为试验所的福利院不但会采取封闭式洗脑教育，就连实验对象的幼儿群，也不会拥有他们自己的名字。

        要让制造出来的恶魔臣服于非亲非故的人类，自然在其还是人类的时期，就要进行高强度的洗脑与驯化。

        所谓的学术研究，全是和恶魔制成相关的禁忌知识。

        唯一的存在价值可能是变成其他恶魔的养料。

        这只能从小抓起。

        人造恶魔计划，就是在这样的望和利益中滋生出来的黑暗事物。

        他们作为随时会成为彼此养料的消耗品，只拥有一个被制成耳环，也就是吊在耳垂上的编号牌。

        坐上了贼船后的方谦才知，自己待的是什么样的地方。

        十九自从入院后，对周边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他们都不过是待宰羔羊群中的一只。

        方谦在这一段的讲述，倒是和堇梦中那位老者的叙述似乎不太一致。

        成魔之人最需要的求生与执念，他一样都不沾。因此十九在实验品中，算是最没有希望，也不被关注的存在。

        在踏进这里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没有回路可言。

        于是那些无依无靠，背景低微的福利院幼儿，就成了这个计划的实验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