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她这样的语气,有些新鲜。认真直白到像在陈述《人权宣言》。
辛萤从被子里冒出,用纸巾重重地拭着手上的血。她屈坐起来,语气了许多:“我不是想玩,我就是不想和你待在一起。我……我和你不是那种关系了,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辛萤被他一句话噎住,太阳都在剧烈动。她嘴巴笨,也说不出几句骂人的话,扯着手中的枕挡住自己,咬紧牙关看向他的脸:“……你,是你自己之前说叫我不要随便喜欢你,不该的事情。我听你的话也不行,不听你的话也不行,你这人怎么――”
“萤萤,去洗个澡。你想去海边玩,明天我们一起去,”梁遇琮扣好病号服的扣子,用酒巾着手上的血迹,“想去哪个海岸玩?”
三手指上都沾着鲜红的血,顺着她的指腹向下淌。
她的手指着枕的边缘,指腹泛白:“我们现在不是那种关系了,你不能命令我。我想去哪里,我喜欢谁,都是我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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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遇琮没有回答她的话,单臂抬起一旁的被子盖住她的,随后按响了旁边的铃。赵则带着医生快速走了进来,病房内的灯光蓦然亮起。灯光明亮,梁遇琮脸色苍白,半个肩都被鲜血染红。辛萤终于发现自己刚刚刚在黑暗中摸到的黏是什么,她躲在被子里,抬手看向自己的手指。
感激。
梁遇琮垂在侧的手抬起来,他按了按眉心,在病床前弯腰。
辛萤微微一怔,其实她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不过谁规定这种事也要真心?
她心里只有感激。
冷漠且没有丝毫生气。他将沾满血的手帕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抬手拨开垂在她眼前的发丝。辛萤刚刚哭得太厉害了,眼泪将发丝黏到了颊边。他一言不发地将那些发丝通通拨开,语气冷静:“不准不喜欢。”
为了避免再被压下去的惨剧,她的语气听起来诚恳了许多。总结一段经历是她最擅长的事情,她抿紧,声音忽然轻了一下:“你……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我很感谢。不现在怎么样,我当初对你的感激是真的。”
他闭起眼睛静了两秒,指腹压向她的角:“辛萤,我很高兴你开始坦诚地告诉我你的想法。我也很高兴地告诉你,无论你怎么想,只要我不点,你就永远无法离开我。”
冰冷的手掌捧住她的脸颊,指腹摩挲她侧脸的肌肤,缓慢地蹭了蹭。梁遇琮的眼睛没有任何波动,但仍因为她的话,开口的声音罕见地出情绪:“萤萤,你以前说喜欢我都是在说谎是吗?”
梁遇琮捧住她脸颊的手微微一颤,那像蛇一样在膛里来回窜弄的苦涩和痛楚让他有片刻的失态。但如果不克制好情绪,那接下来的动作又会将她弄哭了。
她抬起,定定地和他对视。
他微微一笑,扶着病床的栏杆亲上她的角。
医生剪开他的病号服,清理和合的动作迅速专业。梁遇琮的一动不动,口中没有一个字再冒出来。直到伤口被清理完毕重新好,他才站起将新的病号服穿到了上。
“萤萤,这就是你对老公撒谎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