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不可能的，我们之间不可能的。

        他着高定西装，而我穿着出租的晚会礼服；他出入正式场合如鱼得水，我却本不知这种时候该说什么什么；他绘画拿奖大大小小无数，我却还只是一个和课本死磕的碌碌无为大学生。

        你太高不可攀了，陆景和。

        “学姐现在……是读法律系？”他刻意避开我的问话。

        我皱了皱眉，还是应了他的话。

        “……对。”

        “那以后就是律师姐姐了？”他轻声笑，弯下腰来注视我，“律师姐姐。”

        别这样，我感觉自己脸颊又烧了起来。

        不行，这样下去会……

        “我想咨询姐姐一个问题，”放下高脚杯，他的气息压过来。

        感觉不像是寻求答案的架势，甚至还自行简了称呼。

        可他的气息是那么令人怀念，我不由得心加速。

        他拉过我的手，让我展开手心，修长的手指往上一点。

        “喂……”我正要阻止，却发现他是在写字。微凉的指尖划下燥热的痕迹，我咬忍耐着。

        “自愿赠与和自愿赠予，姐姐，你说，它们的区别是什么呢？”

        我眨眨眼，看向陆景和。

        他的鸢尾色眸子是说不出来的漂亮，却暗藏诱捕猎物的锐利紫芒。

        明知故问。

        可是他在等我的回答。他在祈求我的答案。

        我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位学弟正向我展他从未示人的一面。像被驯服的猛兽面对征服者乖巧地出肚，却又急不可耐地闪出尖爪促使我立刻碰。

        “……前者的赠与需要当事人双方一致的意思表示才能成立；而后者的赠予只需要一方的给予，无论对方接受与否。”我解释给他听，警惕地盯着他，奋力吞咽不该有的期待。

        “……问这个什么？”

        他摇了摇，又一次无视我的问话，靠了过来。

        “那……我选后者，单方面给予的那种。”

        霓色的灯光被他的影遮挡，大片阴影攀上我的肩膀。周围的喧闹声似乎一瞬间消散，呼声交缠在一起，我听到自己的心不可抑制地轰鸣起来。

        “学姐。”万般轻柔的语气，生怕我溜走一般。

        他缱绻地来勾我的手腕。熟悉的指腹上多了不熟悉的画茧，顺着脉搏往下探，和我十指交握。他的手掌宽厚，指尖颇有余裕地抵在手背上轻轻蹭着。

        见我没有抵抗，他贴得更近，隔着层层礼服也能感受到他燥热的膛。

        “姐姐。”声音低沉地换了一种称呼。他的心声好像也很快。

        “什么……”

        他眼底仿佛有星潭在转，我无法移开目光，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

        他的双近在咫尺，一字一句咬得很重。

        “我把自己送给你，怎么样？”

        仿佛壬低语，他邀请我沉沦。

        ――

        回过神来我们已在接吻。

        灯光转暗，舞厅开始播放慢舞的音乐。熙攘的人群安静下来，纷纷搂过对方的腰肢和脖子，亲昵地起华尔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