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一边点，一边探出想去看莫关山在准备什么，红红绿绿的，好不鲜艳。“有什么需要我帮忙……”话一出口贺天又觉得是在自找没趣，且不知自己厨艺如何，就现在坐在轮椅里能帮上什么忙。

        餐厅暗下来，只有蓝橙色的烛光在半空动，映照着青年的脸半明半昧。莫关山再次合起手掌，只不过这次有贺天在他旁边唱生日歌。

        青年的笑容看得贺天有点出神，他上透着医院里不曾展现过的明媚，好似一朵向日葵脱离了病气，在无限春光里恢复了生气，一点点舒展开柔的枝叶。

        莫关山接收到贺天哀怨的眼神，觉得受挫的男人莫名可爱，“你手臂不要架那么高，放松自然一点就行。”

        “贺天，我不需要别的什么。”莫关山睁开眼，光的眸子脉脉地看向贺天，这一刻脑海里疯狂闪回的场景被统统抛诸脑后，一滴泪突破张力从眼眶下，美丽又脆弱，“你能醒来，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他凑近开始调整贺天的姿势，春末的衣服很薄，掌心的温度甚至能及对方的肤，但第一次贺天没有再甩开他。

        专心切菜的莫关山一开始还没注意到贺天，直到他出声才发现厨房门口多了个人，“不用麻烦我就几小菜就行，你忙完了？”

以后自己的每个生日都要刻骨难忘，把小时候的遗憾全都弥补回来，结果现在人家压儿都不记得自己了。

        “我不挑，你比较难伺候。”莫关山轻笑一声，抽出椅子在贺天边坐下，伸手把打火机递给贺天，“那就帮我点蜡烛，我要许愿了。”

        打发搅动半透明的清，但很显然贺天还没和这工打好关系，泡沫飞溅在脸上色情得不堪入目。他有点生气，莫关山起来得心应手的事，怎么到他就差那么多。锅碗瓢盘统统与他作对，不算宽敞的厨房这下更是乱成一团糟。

        逆光的青年在贺天眼里失去轮廓，变成记忆深模糊不清的样子，“好。”

        莫关山显然没有这想法，惊喜，“好呀！以前你一看到厨就想逃，不错，现在知自力更生了。”但是说了没两句又皱起眉，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太好的场景，“但是你太笨了，切菜还会切到手，还是等会帮我一起炒长寿面吧。”

        “怎么只这些，不点你喜欢吃的菜吗？”最后一菜上桌的时候，贺天发现满桌都是他要吃的菜，不知的还以为今天是他生日，至于莫关山，贺天愧疚地摸摸鼻子，自己还不了解他的口味。“抱歉，你生日我都没准备礼物，但是过生日还是要蜡烛的。”这才发现桌子有个用饼干垒起来的“糕”，中间插着支蜡烛。

        回家后的贺天气神都好了很多，大概是重回工作让他觉得不再是个需要事事依靠别人的残废。房子里家和物件的摆设莫关山应该是重新摆放过，贺天独自一人转着轮椅到厨房的路格外通畅，看着厨房里莫关山忙进忙出的影，他一瞬间觉得好像这样的日子也没有想象中那样可怕、糟糕。“过生日寿星就别忙活了，去饭店定桌菜送家里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