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理得，已经享受了亲族带给你的肮脏地位，自然也要承担后果。”

        “我欺辱他们？哈哈哈哈……”明玉惨笑不已，“到底是谁要像狗一样倒贴过来。”

        说到这里，她望向旁边的楚徽：“到底是谁更有罪，你们比我更清楚。”

        “你上淌的血，就已经是一种罪孽了。”唐敬霄的神色十分冷漠，他像是刽子手似的，字句一层一层剖开人的血肉，“旧贵族么，不就是有悖理的牲畜？”

        真夜打断了唐敬霄的话：“敬霄，我没有时间再看这出闹剧，请你谅我。”

        唐敬霄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你可以提前离开，没有人会阻拦你，安陵先生。”

        真夜疲倦地闭上眼睛：“你答应过我，她不会死去。”

        “嗯，因为她确实罪不至死。”

        明玉被他们气笑了，她至今仍不知自己错在何，勉强站直，泪从脸庞上落，即使如此狼狈，她依然是举世罕见的姿容，叫在场所有人移不开目光。

        “这是加之罪。”明玉盯着人群里的真夜先生，内心的仇恨重压累积，“我不会原谅你们――”

        “没有人想得到你的原谅，你说是吧，安陵先生？”唐敬霄出轻蔑的笑意。

        ”敬霄，你不用对我说这些，我并不是这场舞台剧的主角。”真夜没什么表情地侧过去，冷风乱了他的额发。

        唐敬霄闻言，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他步履极稳走向明玉，锃亮的鞋落在她面前，男子穿着很薄的亚麻色风衣，行走之间气势极为凌冽。

        “你有一个合格的畜生父亲。”唐敬霄蹲下，与明玉四目相对，他的眼睛是郁的墨色，能把人的生机吞没殆尽，他对旁边的侍者说，“动手。”

        明玉力气也是有的，别说这种危机的时刻。

        但双拳难敌四手，侍者轻松化解了明玉的挣扎，生生把她掼到了栏杆上，铁艺栏杆咯到了腰间的骨，痛得眼前发黑，她却拼命抓住自己的救命稻草。

        耳边响起江水的声音，在被扔进长江前，她看到了众人的脸，呼啸的风声刺激着神经，自己在漫天繁星下、在这所轮渡之下，是多么渺小啊。

        好像时间被无限延长，心到了嗓子眼。

        真夜克制不住内心的悲恸，他大步跑到栏杆前，像是要抓住她坠落的：“大小姐――”

        长江汹涌，肆意吞没着人的生机，再也感受不到眼泪，轮渡上众人的面孔浮现在脑海，刻骨铭心。

        鼻腔、口腔和肺里被灌入冷水，明玉恍惚地想，自己到底错了什么。

        哥哥知这件事，会责怪她吗？可是她觉得好委屈。

        她又想起轮渡上的真夜。

        这些日子以来，真夜先生展现出对她的迷恋，到底有几分真实呢？他说了那么多遍喜欢自己，为何在自己被折磨的时候，那么无动于衷。

        她还记得他明亮的眼睛，热烈真诚的模样，那么肆意地闯进她的生命，带给她无数惊喜。但现在，自己只会有痛彻心扉的感觉，因为这是彻彻尾的欺骗。

        往日里的许多快乐，现在回想起来，只是一场笑话。

        回去，不是地狱，为何看见你忧虑？

        欺骗情绪，爱不在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