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比如现在，他面对你时除了一如既往的忠诚和热忱之外，还掺杂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复杂情绪。

        似是某种怅然和失落。

        这是在他面对你时从未出现过的情绪。

        他在因你而失落？为什么？

        “你不喜欢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你好奇问。

        “当然不是，先生。我非常喜欢您的礼物。”

        你判断出他话语的真实。

        “那么，你不想和我一起享用烛光晚餐？”你又问。

        “不，能和您一起共进晚餐是我的荣幸。”

        他回答得彬彬有礼挑不出丝毫病，完美到并不像是所有人眼中的那个琴酒。

        “你现在倒是变得文雅了，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满口的鄙之语。”

        想当初他用那副小天使似的漂亮外表一口一个“鸡巴”“”“”之类的词语时，那可真是相当的令你感到幻灭。

        不过事实上，你知他现在偶尔也还是会说些脏话的，毕竟童年时期的影响真的很难改变。此刻的他大概是在你面前而刻意保持文雅罢了。

        “因为您不喜欢。”他说。

        “当时的我也不喜欢，但你并没有试图改变。”你笑看着他，“为什么现在就改了呢？”

        你可还记得的，当时的他不仅不改还嫌你麻烦，说你是“装腔作势的有钱人”。

        “因为我憧憬您，先生。”

        “憧憬？”你双手交叉抵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因为我是boss？”

        你确定他对你的憧憬和热忱从未虚假，但你想知这究竟只是因为组织培训场洗脑教育之下的产物，还是真的源自于他的内心。

        他不说话了，只默默盯着眼前的牛排。

        他是从来不对你说谎的，所以你知，这代表着他无法回答。

        他自己也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事实上，如果你在今晚之前问他这个问题，那么他大概率会回答“是”。

        虽然他的确在不知你就是boss的情况下认识了你并对你产生好感，但若论这份“憧憬”的起源，的的确确就是你的首领份。

        他听了你太多的事迹，尤其是在获得代号、在对真正的组织有所了解之后，他充分见证了你的强大，充分感受到了你的智慧，也充分会到了你一切尽在掌握的无所不能。

        他是一个极端慕强的人，所以才会对你那样憧憬，才会想要成为你最锋利的刀和最忠诚的犬。他为你付出所有的一切都甘之如饴，因为他为你的强大所折服。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你是组织的首领这个前提之上。

        所以一直以来，琴酒一直认为，他崇拜你憧憬你，就是因为你是组织的首领。

        可刚刚在保时捷上的那一场春梦动摇了他的想法。

        那场梦让他清楚地认识到了一个事实——他对你产生了念。

        他一直知自己想要和你爱。但他一直都认为，这是因为他想要回报你，回报你在他一无所有一无所能时的拯救，回报你这些年对他的培养，回报你现在给予他的权力和信任。

        这是一场交易，一场或许不那么等价的交换。

        他从你这里获得的太多了，所以他想要为你付出他的全，包括他的。

        但倘若这真的只是一场交换，是基于理智而想要给你的回报，那他又为什么会那样的梦？为什么会在梦里一次次向你索求，不知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