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朵半开的夏荷粉，冉鸢摘了一片花玩在指尖，潋滟眸波微动，俏丽的眉梢间，已是艳逸横生。

少女捧着女音递给她的藕，才啃了一口便笑着恭声回了冉鸢：“是卫国上郡人，本无名，入燕时，老寺人给唤了一字，名媃。”

冉鸢纤白的柔荑抵在他间微微推搡，笑靥初绽：“大王理完政务了？”

“诺。”

“方才所唱是卫风，你是卫人？可有名？”

“卫太子恒吗？”

她侃侃未止，冉鸢便朝她挥了挥羽扇，示意她不必再言，媃有些无措，以为是惹恼了夫人，正要趴下，却听后传来一声唱和。

“去过朝歌，那可有见过如歌中这般的男子？”

往常冉鸢倒是听过此人的名号，诸国谓之其美，才略非凡，是下任的卫国之君，可惜不曾见过，也便未记在心。

自那夜后，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冉鸢发现只要她顺着季晟，这厮

少女倒不怯场了，捧着甜藕微憨，曼声柔婉：“曾去过朝（zhao）歌，那里的女子都会唱，便记下了。”

“这首淇澳是从学的？”

冉鸢怡然莞尔，几国之中，她最向往的地方便是卫国国都朝歌了，若非这年代交通不便利，她还真想去看看那个曾经被誉为“朝歌夜弦五十里，八百诸侯朝灵山”的繁华地。

“自然见过！夫人不知，卫太子便是如此风采，朝歌女子皆慕他。”媃欣然，提及那旷世的美男子，不禁神色飞扬。

待季晟踩着厚底的龙履走近竹榻畔，周侧的寺人女早已退散到远去了，去了鞋袜上榻，自然凑近到冉鸢侧，长臂一伸便强势的将她揽入了怀中，一件事儿，便是查看她颈间的於痕。

媃倒是胆大，放下手中的甜藕，便不住捧起来：“上巳节时，曾亲眼见过太子，他御出城，风姿惊世……”

远远便见王袍在的季晟威仪不怒自成，看着他仪仗渐行渐近，冉鸢便朝女音吩咐：“带卫媃下去吧，再多赏她些甜藕。”

悠欣喜：“这芙蕖是方才采的，献给夫人。”

雪颈白，那日的掐痕已然全散，环住冉鸢盈盈如织的纤腰，季晟还是难得一见白日不梳发髻的她，如瀑青丝垂落在肩，半遮颊畔半掩春华，却更加显的她端丽冠绝。

“大王至！”

冉鸢了然，此时的女子多以国或地为名，国人或许还会取字，但居于野鄙之中生而劳作的野人，可能到死都没有个名姓。

“散的差不多了，阿鸢今日真美。”

卫人尚风雅，朝歌中的美男子自然不少，当地女子传唱这歌到不足为奇，不过相比卫风，她倒更喜郑风些，不论是唱腔还是内涵，都较之抒情细腻。

他散漫一笑，薄正贴在她的丹侧，只见那温如脂的玉容慢慢染上了一层嫣红，芳菲妩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