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大概不知吧?我在杨柳山的‘阵’上加了一点东西,你们死得越是凄惨,人数越多,越能让在下将小真炼制成类似将门公…不,超越祂的生物。”
“法真呢?他失踪也是你干的吗?”
日纯直到现在还是难以接受面前男人的背叛,在他们看来,香川山和出目次郎是最不可能背叛继国十真的人。
“这样啊。”
“山呢?”
“嗳?你真的觉得你们这些人对小真很重要吗?‘同伴’只是阻碍哦。”
天上的满月在黑死牟的杀戮下,映成了血红的月,就连月光也似乎被染成了不祥的红色。
鼻青脸的“出目次郎”不知怎么接回了下巴,治疗了自己被扭断的手脚。他那双望过来的桃花眼里充满了恶趣味和好奇。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死了呀。还有小真的最后的弟弟,也被在下杀了哦。”
继国十真和原舜房从右侧的小门出了天守,朝着位在南侧的大门赶过去。
“下山的法真和他的弟子们,以及果月…他们在鹧鸪峡馆遇袭前便失联了。此外,斯波氏的探子回信,跟随沙罗夫人和鹤少爷北上的队伍里,椎名胤瀬和左阿法师突然暴毙,次郎先生失踪。”
“出目次郎”像蛇一样在满是血污的地面上爬行,来到日纯的边,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咳…你这家伙…主上不会放过你的!”
继国十真想到了莫名其妙突然突破了一层层结界,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鹧鸪峡馆的黑死牟。
“‘突然’?”
——会是你吗?“出目君”?
“宝辰院大人和徹也大人分别在北侧第二高点的诘之和北侧的二重橹出口;父亲大人和津木家的都在二之布置陷阱;月耕和音门带着阿和小姐和一干妇孺往高野山腹地撤退…”
原舜房顿了一下,并不打算提起他的两个儿子也被他的父亲原美城带在边,而不是待在附近的居城里,尽他的长子也才16岁,但在他看来元服便已经是成人了。
怎么就…这个人是被谁控了吗?还是被迫的?
有点可惜,没来得及杀掉那个叫阿和的小姑娘呢。
就连埋伏在密里的武士们也不例外,全倒在了那免费大放送一样的月牙下。
如同原舜房所说的那样,一刻钟前,黑死牟已经在三之西侧的土塀,与一队使用着呼法,上浮现瑰丽花纹的剑士交上了手。他的对手不仅是中村家父子和呼剑士,还有日纯和尚和几名在深山里修炼的山伏。
拿着变化的异形鬼刃的黑死牟在这个时候不发一语的出现在“出目次郎”边,削了中村春吕试图抓住他脚踝的手,踩爆了对方的颅后,再次卸了喋喋不休的“出目次郎”的下巴,折断了他的四肢后,像拖麻袋一样,拎着“出目次郎”的后衣领。黑死牟看也不看还有呼的日纯和地上死伤惨重的人们,继续往二之的方向前进。
宥卫门和他家的小鬼…也是,他的两个儿子和弟弟全是被鬼杀害的。”
“南御门?在六之平橹那边吗…”
“你到底是谁的人?!”
重伤倒地的日纯着血的眼睛瞪着被黑死牟像是垃圾一样扔在地上的“出目次郎”,他仿佛已经猜到了什么,注视着对方的眼神逐渐染上了赤红。
“还有其他外出失联的人员吗?”
“健三郎,说一下城里的情况。”——好吵诶,他是喜欢狗,但有时候狗太黏人就很麻烦。
“山大姐带着继国一族剩余的全18岁以上的族人,在本的南御门等您。”
“在下,在下的父亲和孩子,我们原家效忠的是您,不是大小姐。”原舜房叹了口气,目光灼灼,语带抱怨地,“我们母衣众本就是您手下最锐的武士组成的近卫,怎么可能随便离开您边啊。”
“是你!是你把上山的密告诉了这六眼恶鬼!”
“可恶…出目次郎…
“没想到宗派不同,你竟然与法真意外的相得不错呀?是真心的吗?”
还是有叛徒啊,真是令人烦躁。
说起来,黑死牟在最开始本没有打算对这些不入的杂兵刀的。但因为在鹧鸪峡里被继国十真用他眼中“不入”的小把戏给暗算了一把,加上黑死牟本来就因为“出目次郎”这个背弃上级的叛徒和后人疏于武艺而感到不爽,他并没有“考验”一番的想法,而是在剑士们攻来之前,便抽出那把由自血肉和骨打造的鬼刃虚哭神去。只是几招,黑死牟便把这些后进斑纹剑士如同割草一样,杀了个干净。
*
——你的目的不仅是乌涅梅的儿子鹤,还有覆灭我的势力?帮助继国严胜灭了我们继国一族?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健三郎?你们这时候应该在原家的领上或是茉爱边。”
“——因为正是有了想要保护的东西,我家小真才会变得弱啊,你们很碍眼。”
“是的,并且,当鸟仆赶到的时候,疑似次郎先生离去时搭乘过的车和篷船被烧坏,车夫和船夫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