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氏宗的长兄,还留在麻郁夫人在伊都郡的庄子内打理琐事,“成为香川氏的外样家臣,或成为来寺、杂贺党相仿的雇佣关系,对大师都是比较好的选择…大师的势力和可供借力的妻族都太弱了。”
毕竟陀罗坊娶妻完全由着自己喜好,没想太多。先是娶了一个东边豪族千叶氏的麻郁夫人,侧室娶的却是最近几年同样陷入内乱的畠山氏,没有一个纪伊本地的豪族或是国人众出生的夫人,能引他人来归附,不是冲在蝉姬和麻郁夫人的面子上,就只有因为陀罗坊本人是个有点法力的僧侣。
“你指的是与继国氏领地接壤的汤河氏吗?”
继国家的主要据地(祖地)在有田郡的上津木和下津木两个在广川上游的村庄,与日高郡的汤河氏所掌控的日高川以西的日高郡地域接壤。
因此,即使因为继国元月的原汤河氏的春琳病逝,但只要蝉姬还在,继国氏就仍担任奉公众(注2)的汤河氏保持着联系。但也仅仅是蝉姬这位汤河氏现任当主的姑母还活着时候有着几分面子——然而蝉姬已经卧病在床十多年,并前日在上津木内的别庄里去世了。
纪伊国内领主林立,在各个势力间都没有压垮众国人众的家族出现之前,彼此之间联姻频繁、紧密。在继国元月续娶了铃木氏作为继室后,无论是藤白社家,还是杂贺党都会因为姻亲关系,更倾向继国元月。同时继国元月侧室里西牟婁的周参见氏,南纪龙松山城的山本氏两位妾室的妻族也是强力的后援。
不仅是妻族的作用,我们这些人(亲代、谱代家臣)里,也没几个人是支持陀罗坊大师的。
氏睛话说的委婉,但作为亲子的继国十真显然没有尊重生父的意思。
“他这次还带了个死了丈夫的尼姑一起随行。”好像法号叫安春尼还是妙如尼的,记不住。
氏睛并没有指出继国十真需要对他用敬语,他们纪伊人也没有使用敬语的习惯,除非在骂人。
“大师他,比较任。”就是不听家臣谏言的意思。
在这个时期,类似宗氏、津木氏和苏氏等作为连枝众,家老或将的家臣,是主君巩固地方统治的心力量,在每代确认(注3)的习俗下,他们效忠的对象也在逐代变化和更替。类似他们这类与主家较近,且权力更大的家臣,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左右下一代主君的人选。
他们宗氏一族虽然与继国氏有着密切关系,他的父亲雅氏甚至是前两代家主的亲弟弟,但家臣毕竟是家臣,对于次代当主究竟是那位不知能不能成长起来的家主幼子,还是子嗣繁多的陀罗坊,不仅是他们一族,其他家臣也有不少仍在观望之中。
尽他的父亲宗氏家主雅氏和长兄氏宗似乎因为已逝蝉姬的缘故,更偏向陀罗坊一些。但同样作为继国氏的家臣,另一支于南北朝时期分出的庶津木氏,则是彻彻尾的中立派——反正现在的继国氏也是三十年前,嫡脉卷入后南朝运动(注4)中而导致断,不得不从庶津木氏迎立回去嗣子,记在先代家主继国月胜名下的继国德月的后代。
氏睛并不想过早站队,但他明白父亲雅氏让他过来担任年纪最小的继国十真的教师,这是为了提前投资。仅仅只是一个月下来氏睛便发现一件事,继国十真的格并不算好,这意味着他必须花更多时间在把对方培养成一个合格的主君上。
前提是,麻郁夫人留下来的这些家臣和仆从不会阻拦他。
氏睛看着似乎在努力“坏”年幼主君的乌涅梅和外面赶车的出目满追,又开始痛了。
“十真少爷,猫不能吃馒和蒸羊羹。”
其实本原因,还是氏睛觉得继国十真作为武家的孩子,在失去了能够依靠的母亲后,不该沉溺在玩物上…继国十真甚至为了逗那只猫,把麻郁夫人生前养着的爱画眉鸟和鹦哥给放飞。这还是一只挑食的猫,只吃馒里的甜豆馅料,馒便不吃了。
那点心…可都是粮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