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闹别扭了诶。”
“好逊哦,有一郎哥哥。”
——虽然那位议长的确是虎杖悠真让人去杀的。
虎杖悠真说了一句不只是夸赞还是讽刺的话,便从屋子的一角站了起来,将门拉开了一小条,没再说其他的话,往外面走去。
“走啦,我们趁着雪没化,去外面堆雪人吧,无一郎哥哥。”
灶门葵枝觉得有些好笑,她将自己的围巾脱下,折好,放在时透有一郎枕旁边。
虎杖悠真看着这个有着红色眼眸,额有着红色斑纹,还能够使用日之呼的男人——是同叔祖父大人那样,天生的赫灼之子啊。就是不知这个生来不凡的男人,是否也能够同他叔祖父那样,活过二十五岁的诅咒。
只是,灶门炭十郎这未免也太差了一点,看上去也没几天好活了。
是属于他上辈子作为摩罗的时期,为了解决领地内的干旱,在从能剧《絵》里得到的灵感后,创造的血鬼术。是一个只能为自己之外的人抽取绘,更改一地天气的术。
“但这种突如其来的雪天会让很多地方受灾啊。”
——在能剧五番立里,作为初番目的脇能,大分是描述神与神灵相关的事物。
“呀,不会是遇到了日和坊(注3)大人了吧。”灶门葵枝捂着嘴,笑着说,“或许是在山里修炼有成的山伏(注4)?”
长相一模一样的时透兄弟,格却是南辕北辙。哥哥时透有一郎在发现被“祖父大人”丢下后,用力摇晃着弟弟时透无一郎,嘴里说着些嫌弃弟弟是个傻乎乎的笨、轻信他人之类的话语,然后又因为内心藏着的情绪被灶门炭治郎给闻了出来,单方面跟时透无一郎闹起了别扭。
但这和他这个过路的无关。
说完,那绛紫色的影,将白色絵挂在木板门上后,便转消失在了茫茫的雪夜之中。
——他是不会对普通人主动下手没错,但他会让别人去。
“那个莫名其妙,自说自话的怪人才不是我
夏天里下雪不好吗?消暑。”他可是构思了很久,翻了不少能剧剧本,才找到他内血鬼术所认可的剧本呢,“‘邹衍恸哭,燕霜飒来(注2)。’,不久前还有人在说那位议长先生的死必有冤屈,才会让整个东京在夏季里连续下了快六日的大雪。”
“您觉得呢?”
“…还真是好心啊。”在这个有着鬼物肆的世界,善良的人可是活不了太长时间的。
灶门葵枝关切地看向时透有一郎。她抱着一个明显是新编织,还带着绿色的藤篮,推门走了进来。这个篮子一大早就出现在他们家门口了,里面放着钱币、食物和衣服,也不知是谁放在那里的。
毕竟,他也是仗着在这百年多来的半梦半醒中,创造出来的特殊血鬼术,才能逃过那个斑纹的诅咒。而上辈子的继国十真和边的那些人,谁也没能逃过,在那个人袭来的半年前,作为日之呼的使用者继国十真,便已经出现了些许不妙的征兆。
“有一郎也想出去走走吗?”
那对姓时透的兄弟,在第二天天亮时退了烧,一前一后地醒了过来。
拍了拍在他耳边小声说话的长子的肩膀,灶门炭十郎微笑着注视着那枚被挂在门上的白色絵,说:“可能是那伽王(注5)或是水分神(注6)的使者吧。”
“不用担心,灶门夫人。”虎杖悠真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逐渐褪去血色的白色絵,放在手上,朝着灶门夫妇摊开,“外面,上就是个好天气了。”
从门窗隙里钻入的风,带着一丝雪时的凉意和意。
“你干什么!无一郎哥哥的病才刚好啊!!”灶门花子在细心地将窗为时透有一郎关好后,气冲冲地追了出去,“多加一件衣服啊!!你们!!”
“诶?虎杖先生?您这是?外面那么大的雪啊…”抱着孩子的灶门葵枝显得有些担忧,“真希望这雪赶紧停下呢。”
说也奇怪,在虎杖悠真离开了之后,外面的暴风雪渐渐小了下来,不到十分钟,雪便停了。天空的灰色厚纱被无形的手给撕裂开来,出了一轮上蛾眉月和缀着无数繁星的黑丝绒般的天空。
“…”时透有一郎转过,将缩回了被子,仍是一副闹别扭的模样。
“出去的话,记得要上围巾哦。不要让你祖父担心…”
「血鬼术·胁·絵」
神侍手里的白色绘预示着好天气,黑色绘预示着下雨。
“谢谢灶门夫人的茶,那两个孩子还需唠叨一阵。”
灶门竹雄和灶门茂两个小一点的男孩拉走明显比较好说话的时透无一郎,朝着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