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起来吧。接下来,就仔仔细细地和我说说,为了让你知晓如何愿意,怎么愿意,玉楼都教了你什么。
是啊,就那么去了。他附和。因为年纪的缘故,他对那两位娘子的印象比较浅薄,因此利用她们的死亡也并没什么不忍得的地方。
余下的两位公子,大公子正病着,却不好说日后如何,若是寻个良医,吃几贴补药,也就好了,他顺手拿起一旁的茶碗,自己斟了茶,悠闲地喝了两口,又就着茶吃了一块点心,才继续说下去,二公子嘛,倒是有份进了三王爷的府里,预备着日后个小厮。
至于原先葛氏三房的儿女,拢共四女二男,大娘子和二娘子不堪受辱,已然自尽,三娘子不必多提,四娘子似乎正在玉楼里学着帮衬大姑娘们,你是最清楚的。
?s i mi sh u w u .com
听到这里,跪在地上的献玉才忽然多了一丝活气,她的眼中渐渐多了些泪,忙用帕子盖住了脸。她生得极美,眼下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哪怕是王公子,也不由得心生怜意,只觉得她也实在是不容易。
那你,又愿不愿意,顺着他的意思去呢?他问,忽然又摇失笑,我想你肯定是愿意的,但你得让我相信。
居住在老家的各位家人,亲戚关系已经远了,当然是命无忧,而葛大人和葛夫人,便是没能逃脱罪裁,葛大人至今仍在狱中等候刑期结束的日子,十年,照我说,这日子可不算短,葛夫人哭得厉害,又被发落出去,早就一病不起,就那么去了。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睛肆无忌惮地盯着她面上的表情,似乎在期待着这长长的罚跪和谈话的内容能够击破她的防御,让她显出一丝脆弱或是怨恨。
他顿了顿,仿佛要吊一吊献玉的胃口。而她也终于按讷不住,出一丝激动来,死了?死了?
献玉当知,你原本也是要和那两位娘子去一个地方的,两位公子也应当去苦役,葛大人更是活不到明年,这其中是谁插了一手,叫你们家人还能留下这么几个,想必你心里也已经影影绰绰,有了个数。
但就算是这样,该问的也还是得问下去。
献玉跪在地上,寒气已经让她的膝盖疼到麻木,没了的感觉,只有小一线还残留着痛觉,她借着这份痛苦,勉强保持了清醒。是,献玉知。她说。
明白吗?献玉。在她绝望到几乎冻结的凝视中,他放下茶碗,在膝上支着下巴,俯下去,顽童一般地出兴致的模样,你要让我、和那位相信才行。
他对她的称呼,也变了旁的,不相干的东西,献玉姑娘想必早已经知自家的下场,但贵人有吩咐在先,也少不得由我来为你讲解一番。
好,王公子已经恢复到了他往常的模样,他像是对着诏狱中那无数哭嚎哀求的大人们一样,摆出了那副平稳安然的表情,漠然地向她点点下巴,那就这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