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放下酒坛,无所谓地:“嗨,小爷我早就在你这呆腻了,正愁什么时候你放我走呢。”
其实他早就该回到云山修炼了,这个地方什么妖魔鬼怪都没有,他每日无趣极了。
但他又转了转眼珠,故作轻松地:“不过也不急于这一两日,待我把这里鲜美的鸽子吃完再走。前几日我刚看到一窝鸽子,正准备……”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白霏打断。
“柳琮,你的师兄师弟还在等着你。”
柳琮被骤然打断,眨了眨眼,缓缓:“那你把剑还我,我上就走。谁稀罕你这个地方。”他声音闷闷,带着几分低沉。
白霏轻叹一声,双手前施法,一白光盈盈闪过,一柄如秋水虹光的宝剑出现在她掌中。剑闪烁着夺目的莹辉,仿佛一条光龙在月光下舞动。
她将剑递给柳琮,说:“物归原主。”
柳琮接过剑,低凝视着剑上熟悉的纹路,沉默不语。
白霏想了想,接着说:“其实这段日子,和你在一起,我也很开心。我把你当朋友了。”
一开始,白霏存了物尽其用的念,要待柳琮把他师尊的事情都讲完后,把柳琮采补了,再消除记忆,放他离去。
可是面对如此一个至情至,豪迈不羁的少年,她忽然觉得。
这么多男材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可是她的朋友,却寥寥无几。 他带她一起抓鱼、偷鸟,一起放声大笑,她将他视作了自己的朋友。
她抬眼,看着低拭剑的少年:“明日一早,便放你离去。”
柳琮一直低着,刘海碎发挡住了他的神色,只听他喃喃:”明日么......“
白霏没有再答话。
他忽地站起,一手抄起酒坛,仰猛灌。
酒水如瀑,肆意淌,打了他的衣衫和发,他却浑然不顾。
月光洒在他那因酒意而泛红的脸庞上,更添几分不羁。
烈酒的辛辣在间燃烧,柳琮却仿佛丝毫不觉,他结动,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仿佛要将离别饮尽。
酒毕,他长舒一口气,用衣袖随意地抹去嘴角的酒迹,朗声笑:“酒逢知己,终有一别。今日一剑,名曰断酒,聊送知己!
白霏也盈盈笑了,为自己斟酒一杯,“好!酒逢知己,我干了!”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入这一杯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