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被掐红了的手臂去眼泪,一遍又一遍,她终于能看清了他是什么样子。
他转走了出去,快走到有光线的地方时,他往后稍稍扫了一眼。
他很高,瘦却不孱弱,在三个壮实的男人面前,他毫不逊色,甚至占据着上风。
蒋伽年闪躲开,笑得灿烂,“阿叙,你开什么玩笑,你的实力摆在这,我来给你添麻烦干嘛?”
周茵是跟着他走的,这会也停住了脚步。
雷声隆隆,震响四周,将她的呼救声淹没,连同她的希望一起。
周茵眼睫颤动,寻着声音而抬眸。
警察来了。
她看不清阿叙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话里的温度。
到底是从哪里飞奔而来的男生,她看不清。
一拳接着一拳,他出拳并不是毫无章法,像是练了很久的一项技能。
雨滴伴随着凉风接暴的肌肤,阴凉的感觉让她想起,她的上衣刚才被扯破了。
鞋底摩地板的声音,很接近,很接近了。
然后他停下来,挡在前面。
那个他喊作蒋伽年的男生,走过来时,他已经解决完毕了,还假意要给他一拳,暗讽:“你怎么不等地球毁灭了再过来?”
声若蚊蝇的音量,她不确定他能不能听见,可更大声的,她不敢,不敢招引任何人的目光。
“别在这放屁,赶紧报警。”
刚刚才压下的泪意似有卷土重来的迹象,她咬着下,连连摇。
这一时刻,她感到了一种莫大的安全感,仿佛站在这个人的边,她不用惧怕一切。
巷子里真的很黑暗,伸手看不见五指。
她不知阿叙如何能看见她,不等她看清,更不等她思考,他说:“你没事吧?”
与此同时,一滴豆大的水珠滴到了她的脸上,随之而来的,是接连下落的雨滴。
她听到阿叙说。
下雨了。
他叫阿叙?
未久,她撞进了他那幽邃而明亮的眼眸中。
可她也不愿错过机会,看那个在危急关解救她的男生。
“下雨了,你披着。”
听到细细碎碎的穿衣声,还有最后的拉链拉起,阿叙才继续走,没再挡着她。
五分钟后,一阵警笛声渐渐传来。
正因为这句话,他的左脸生生地挨了一拳。
阿叙没有停住脚步,继续向前走,直到离她半米的距离。
似是打累了,他朝一个方向喊了一句,“蒋伽年,你个鳖孙,过来帮我能死吗?”
她怔愣地望着他的背影,腰背直,肩膀宽阔,随意地站着,都无法掩盖他彼时的一正气。
声音没有了,她看到,阿叙走进了巷子里。
穿在他上的深色外套被他脱了下来,他单手拿着,也不回,往后递去。
快要到巷子口的一刻,她回想起与爸爸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千言万语,她只有一句话:“爸爸,对不起……”
没有人。
可他并不慌张,反而更加有劲,低骂一声,三两下,他就把三个大汉,全打趴在地。
强烈的羞耻心从心底深迸发,她伸出双手,哆嗦地接过他的外套。
上的禁锢全解除,她躲到巷子的杂物后面,止不住地发抖,眼眶不停溢出泪水,雾蒙蒙的。
“没事就出去吧,怪黑的这里,眼睛跟瞎了一样。”
“谢谢。”
周茵的泪已经停止,恐惧依旧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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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那三个男人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她仍然躲在杂物背后,不敢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