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起床买早餐,未免太早了。况且早餐店也不会开门啊。
少年席地坐着,垂盯着手心,浅色发丝被黑色宽大兜帽遮住,看不清神色。
所以秋翔要告诉我吗?
他低下视线,像是不敢看我,鲁地把手套扯掉,路上耽搁了。嫂子看不到我、应该很担心吧。
居然还有吗?这种巧合已经不能说是巧合,本就是上天降下恶意了。
叠起来的衣服被放在下,我「啊」了一声,被不由分说按着肩跌坐下去,欸、欸?!但秋翔会冷而且我可能血了呀!
停了停,又说:对不起。
这不是真实理由吧。
刚刚出门了吗?还是打算待会儿出去?
以往担心他不愿让我听见「工作」内容,也担心会打扰他思考,我很少在他独时打扰,然而这次、不知为什么,我犹豫着打开玻璃门,走到了他后。
么近果然是肩而过,怪不得秋翔总是那副心有不甘的神色。
说着,又冒出一句对不起。
到底这样半夜出去过多少次?如果没被我撞见,就打算一直瞒着我吗?
衣料还残留他的温,少年独有的温度,比他的哥哥还要一些。
他看看我的,忽然抬起手臂把衣服脱下,动作间衣料拉扯、出壮畅的肌肉线条,一直蹲着会累的,用这个垫一下、坐下来说怎么样?
月光洒在小小一方空间。
我咬了咬:以前、不耽搁时间的时候,就看得见秋翔吗?
我忍着痛坐起,从床桌摆的表上看到时间:凌晨五点。
我意识到那应该不是玩笑。
他显然大为震撼:结果要问睡眠的事?!明明气场那么严肃!
月光洒在少年的脸上,光影交织、勾勒出隐约的轮廓。
我有点不安地蹲在他面前。
可自己的意愿呢?
我以为是别的事呢。就,原因,还有出去什么了之类的。
没关系,弄脏就扔掉好了。
在那之后,夜半也时常惊醒,他总会从睡梦中起来照顾我,然而
这是、去哪里了?
半晌,才小声问:不会睡眠不足吗。
是吧?是吧?像个急切寻求肯定的小学生一样,少年重复着同一个词语,连虚假的笑意都带上苦涩,就说我这个人很不幸嘛
啊啊、嫂子,吵醒了吗?听见我的声音,少年惊醒似的抬起,困扰地太阳,贴合手指轮廓的布料色泽近墨,是我声音太大了,抱歉抱歉欸,不是吗?是肚子疼?那我现在去接热水
临近新年的这个夜晚,房间内空无一人。
啊啊、是在阳台上我还以为他出去了。
我觉得秋翔好像不想告诉我,所以反正是知了也没用的东西吧。黑啊杀人啊之类的事,和我没什么关系呀。
嫂子问的话我肯定会说啊。
一向能言善的少年好像也不知该说什么,仰看着我,张了张嘴,声音沙哑,今晚我稍微出去了一趟。
他穿的不是睡衣。
如果非要问出来,秋翔应该会说,可那个时候,看着夜灯下撑着洗手台垂不语的少年,我实在没办法再问下去。
秋翔?
我愣住了。
我感觉很局促。
他痛苦的咬了咬牙,眼瞳深像在颤抖,蒙上一层晶莹的,要是有关系呢?
可那种事和我能有什么关系啊?是
他沉默了。
为什么要歉?
我呆呆坐了一会儿,才从窗外隐约异样的窸窣声意识到阳台上有人。
青井秋翔:哈?
我这才发现他手中攥着通讯设备。
意识到我脸色苍白,秋翔才蓦地察觉异常,放下着手套的手指。
那时下差不多清理干净,他拿着浸满血的布去卫生间清洗,拉门没关,从床能看见动作利落的侧影。
其实还有很多话想问。
可能不止呢?秋翔接了半句,脸上挂着笑,眸色却更深。
我还能问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