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哥低声应了,又忍不住笑,怜爱地叫我的名字,铃奈。
然后不许随便碰我。
大哥遗憾地争取:不会到最后的。
想想你的家人孩子啊!只是听了这句话我就开始不舒服,狠狠瞪着兄长,大哥真恶心!说了不许了!为什么不行你心里很清楚吧!
杉田作:为什么不行?
原因太多了。
我已经结婚了、是他的亲妹妹,他也已婚有子、妻儿都还在家里,真的了就是对双方的背叛哪怕先前已经背叛过,可在兄长的家中公然破坏他的家庭,任谁都没办法接受。
况且我并不想一直待在大哥边。
依赖和懒惰是一回事、真正心甘情愿被拴住又是另一回事。从他结婚那天、在教堂钟声中遥遥望来视线,却没有说半句话,沉默片刻继续行礼起我就
已经放弃了。
我说,因为我们都已经放弃了啊,大哥。
我其实不太明白这些天兄长表现出的执着从何而来。
好奇怪。很困惑。
这里没有人对不起他吧?
从始至终随心所伤害他人和控制他人的加害者,反倒出一副沉溺爱情的着迷姿态,仿佛我的拒绝伤害到他、摆出克制而脆弱的神色可凭什么呀。
这个世界已经对他这样优待了。
他已经什么都拥有了,为什么偏偏执着于剥夺我仅有的东西来寻求藉呢。
是因为伤害我可以让他感到快乐吗?限制我的自由让他很满足吗?可我凭什么要把自己仅有的东西放弃来取悦他啊?
一向迟钝的神经唯独在血亲面前无法发挥作用,真正望见那双墨染碎冰似的朦胧黑眸,望见那之中隐藏的渴求与念,中首先翻涌的只有憎恶。
我信任着他。
非常信任、非常依赖、遇到困难时会本能一样呼唤他的名字。
分明那么信任他。
铃奈,生气了吗?他轻声问。
我慢慢吐出一口气。
真方便啊。
正因为被全心信任,所以才能肆意伤害。索取。剥夺。控制。不需要多问一句话。
「生气了吗?」
「如果、是大哥的话,就没关系。」
如果是大哥的话、就没关系。
什么都不会生气、只会安静坐在床边等待兄长回家拥抱自己的妹妹。不需要任何解释,只会仰起出惊喜微笑的妹妹。连被按在恋人随时可能发现的窗边玩弄、都只是着泪接受奉献的妹妹。
就像使用习惯的一样,丢掉了会很难受、很不舒服,想要找回来,可倘若遇上更好的,便会随意将它丢弃在脚边某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