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男人没本事,连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他才不懂得珍惜你,铃奈。
他懒洋洋地说,声音似乎快睡过去,越拖越长,结婚了,也没用铃奈小姐,已经是我的
还是叫醒他吧。
痛!都说了叫起床也别扯发啊!
啊、不小心扯掉一。
骗陆君的,别一脸生气地压过来呀。清醒了是不是?
罔陆:清醒过了。他按着脑袋坐起来,大概是起床气,神色比往常还要冷漠。
然后一脸不高兴地把我的被子盖好:铃奈小姐肚子痛吧?别随便把被子掀起来。
唔,我说,跟我念,れな。
铃奈。他跟着念。怎么了?
居然把逗小朋友的长音也学起来了。
好像欺负小孩一样,我微妙的心虚起来。
没有哦,只是觉得陆君叫我名字的样子很帅气。
其实是觉得他的发音方式有问题。
结果,直到洗漱之后、吃了饭在茶室等人的时候,在外冷漠凶狠的少当家都保持着晕晕乎乎的微醺状态。
用这种态度跟悟君对话真的可以吗?本来就是冲突关系,一脸沉迷恋爱的表情只会激怒他的。
我更担心了。
*
新年后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一月已经接近中旬,天气仍很寒冷。
茶室和静清寂,木桌纹理细腻纯正,少年难得穿上和服,漫不经心支着脑袋,炉烘烤弥漫隐隐梅香,仿佛进竹木之间。
我披着裘衣,燥热得心烦意乱。
喂,后悔了吗?罔问。
只是紧张。我低声说,转移话题,为什么是茶室?
老子说会客要有格调着我的,叫什么主家的规矩,谁知那些上个世纪的规矩,烦死了。
他烦躁地扯了扯和服衣襟,看起来满腹怨言,茶那东西谁还研究啊?净是些没用东西。
原来是那位老爷的意见。
果然,连西服都不愿意穿、衣服全是时尚休闲款,染金发项链还打了一堆耳的不良少年怎么可能突然搞这种规规矩矩的会客程序。
少爷,门口等待的八束先生平静地说,感谢您还记得在下。
说起来,他前些天给我沏了茶。
所以他就是研究茶的啊!!
居然当着人家的面说那种坏话,罔说不定比我想象得还要讨厌他。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松雪花慢慢压实的声音顺着木窗纹理轻柔飘入耳畔。
平稳规律的脚步声。
非常熟悉、曾经每天都全心期待着的脚步声。
腰背不由自主直,指尖收紧、攥得裙角发皱。
欢迎,青井先生。八束的声音从门廊传来,恭谨有礼,夫人与少爷在茶室,恭候您多时了。
法律意义上丈夫的影透过推拉门的木格,投下影影绰绰的朦胧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