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再度出意味深长的浅笑,看样子她早知我会答应,这种逃不出他人手掌心的感觉,真是令人不爽。
「是的,答应的人不到十分之一。但我们公司的报酬的确开了不少,至少能让这些人出院后可以衣食无忧一辈子。」
没有我的照顾的话,他是能撑多久?又能甚么工作?想必这一出去就会死在哪个不知名的暗巷中吧?那怎么能让他离开我,自己一个人出去打拼?
「该不会你们的报酬需要他答应甚么条件才能给吧?」
听女人这么说,我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我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咖啡因让我清醒不少。
杨医师摇摇,说:
「蛤?」我突然觉得很生气,刚刚被平復的心情再起波澜,忍不住碎碎唸:「他在想啥?没这笔钱又要离开我,之后是要怎么过日子……」
是来找我囉?」
「我猜他是打算出院后就离开你吧,他不想麻烦到你。」
「还有另外一件事,他拒绝了我提出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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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这笔报酬的代价,就是以后需要跟我们出一起席转换症相关的公益活动。」
「我明白了。」
但这种事情严重侵犯到隐私,没有人想承受那种被人侧目细声评论指指点点的生活。就我了解的阿杰更不可能,他本受不了那种场合。
杨医师说的没错,不可能发表了这样一个重大的发现,却没有任何实证。而转换症患者就是最大的证据,所以希望他们出席相关的活动也是很正常的决策。
看到我一脸错愕,女人冷淡的嘴角微微上扬,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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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脑中闪过过去跟杨医师打交的回忆。一丝不太好的想法浮现,我便看向杨医师,问: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啦。」
想想也是呢,阿杰就是这样的人。要是他离开后还有一大笔钱在,也的确不需要继续受我照顾。
杨医师耸了耸肩,才无奈:
「对啊,我是来通知你,她已经答应要变手术了。」
「难怪会拒绝,他来啦,你们怎么会想找他?」
「也不是只找他,全世界数百名转换患者我们都发出了同样的邀请。因为没有她们的话,我们很难说服大眾接受别的牢笼已经被打破这个事实。」
「就算这样,谁也受不了那种随时都可能被监视偷窥的生活啊。」我不屑地笑了笑。「所以你是来邀我劝阿杰接受你们的提案吗?」
我毫不留情地讽刺着,但杨医师完全无视,自顾自地回答出我没打算知的答案。
「拒绝的人不少对吧?」
「说甚么不想麻烦的……」我把咖啡被放回桌上,喃喃自语着。「这不是早就麻烦到了吗?」
当然不到,怎么可能得到?刚刚看到阿杰的时候,他连床都下不了。更何况我知他是一个很难自我振作的人,至亲的离去就让他蹲在家里近半年,差点就得申请休学了。
「我就知。」
思索许久后我叹了口气,知自己不答应不行。
「欸?」
「不,我希望你能劝她继续跟你住在一起。以她目前的状况,就算出院还需要四五年的追踪期才能安心。但要她一出院就得烦恼工作的事情,你觉得以她的心状况,得到吗?」
「这是甚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