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传出,很是温婉。
陆松:“有何不可说?廷议定罪,就是今日之事,不然还不会来问话呢,你莫非想质疑朝会上廷推定下的罪行?”
看起来可能是真的有公务在。
里面的陆湛卿绝对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脱罪,从教坊司这种地方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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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松冷笑:“官府问话,几句而已,你们也要旁听?可是要让我们把人带去锦衣卫后自行查问?你们也不想闹出动静太大吧?”
“罪臣之女,不解大人之意。”
陆完若不照,自己要死不说,家族蒙难,儿子要被充军估计会死在边疆,女儿、儿媳和孙女这些家人,都要被下教坊司为乐籍。
“不敢……”
朱浩:“孙司乐,我等有事要问询陆家小姐,可否让无关人等出去一下?你放心,盏茶工夫,问几句话便可。这屏风不必撤下,可否?”
孙司乐一想,若是锦衣卫借着查桉为由把人带走,到时候杨阁老家公子前来要人,教坊司可兜不住。
房间里只剩下朱浩三人和陆完的孙女陆湛卿。
陆松听对方说话客气,也就不好发作,只能把目光转向朱浩,看朱浩到底是要干嘛。
孙司乐只能把之前的老乐师和一众唱曲的乐伶以及服侍的丫鬟全都叫出门外。
没等里面陆家小姐回话,孙司乐急忙:“这位官人,您可不能乱说话。”
“不可,这不合规矩。”
坊司,也得到了较为妥善的安排,可能都觉得这位陆小姐在教坊司内不会长久,或许很快就被杨慎通过关系赎出去养为滕妾或外宅。
朱浩:“令祖罪名已定下,通藩附逆,死罪,你可知晓?”
唐寅和陆松此时算是听明白了,朱浩来教坊司绝对不是为寻开心,找到陆湛卿,估计是要以陆湛卿为突破口,让陆湛卿给祖父写信什么的,告知陆完要在狱中“乱咬人”。
朱浩:“令祖曾领军平定中原盗乱,对大明有功,在八议之列,若是申诉得当,或可减罪免死,但需要令祖自行上奏来请求朝廷赦免,他人可不会为令祖申辩。”
孙司乐这才知眼前几人并不简单是借着从龙之功,跑来教坊司撒野。
屏风后,陆家小姐并未就座,只是立在那儿,像是等候官府训话。
但他们现在已无任何选择余地。
挣扎之下或有一线生机。
“那……就问几句,小的们就在外面等候,诸位上差若是问完,叫小的进来便可!”
屏风后瞬间沉默下来。
不挣扎,就是陆完死罪、她和家人罪之,一辈子遭受苦难。
陆湛卿:“几位大人,不知罪臣之女能为你们什么?”
朱浩笑着问。
估计屏风后面的陆湛卿也好奇,说是官府问话,为何却是个少年郎在主导一切?
孙司乐立提出反对。
朱浩:“不过你也该知,即便令祖减罪,还是会牵累到家人,但若是他可以在狱中申诉,提到是被人诬陷,当年赐还宁王护卫之事上系他人首肯,那不但可以减罪免死,还可以不拖累家人,到时你们陆家上下除令祖被罚戍边外,其余皆可赎籍为良。”
人来到屏风后面,陆松怕有猫腻想起一看,却被姓孙的司乐给拦住:“这位千大人,远远看着便可,绝对是陆小姐本人,我等不敢作伪,但也请尊重她,除了问话外,不要以她出来陪酒,这并不是她的本分。”
朱浩:“很简单,按我说的,写一封信给你祖父,无须提我所开条件,只告知你见过我,并表明你和你家人在陆家被抄家后所经历的苦难,这封信你不用考虑我们如何传到你祖父手上。
“你不信我们吗?”
“什么?”
……
朱浩:“陆湛卿?”
“正是罪女。”
朱浩上来就将此女名字报出来,里面的女子明显一震,显然很久没人叫过她的名字,此名只有家人知晓。
连唐寅和陆松都觉得很奇怪,就算在桉子卷宗中,也不会提陆完孙女的名字,只说其孙女排行几,年岁多少等。
陆完以前的政敌那么多,等他落罪之后,政敌必然会落井下石。
即便陆湛卿不能完全猜透这几人的真实意图,也能感觉到自己和祖父陆完被人拿来当枪使了。
“至于你祖父,也无须你担心,相信他看到你的信后,会出正确的选择。我不会告诉你他要什么,也是为避免将你牵扯进内,你是否愿意为自己和陆家人的前途,为我写这封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