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万宏来见老父,却被朱明善喝斥,认为他来得不是时候。
这边老太太朱嘉氏简单迎接恭候人群后,对内院事务放心不下,寻了个空挡往后院行来,脚步声很快在月门外响起。
“父亲,孩儿只望能为大明朝廷继续效命,不辜负朱家几代人忠君报国之使命!”朱万宏这番话,是故意说给门外的朱嘉氏听的。
随后门被朱万宏从里面打开。
朱嘉氏望着长shen而立的儿子,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似对长子要单独跟丈夫说话满腹疑窦。
“母亲。”
朱万宏的语气变得柔和起来,听了朱明善的告诫后,他改变了对老太太的态度,以免xielou内情。
朱嘉氏微微颔首:“跟乃父,说了何事啊?”
“娘,还是出去说吧。”
朱万宏说话间往病榻上眼神涣散无光的父亲看了一眼,意思是不要打搅老爷子休息,随后与朱嘉氏往后堂去了,同时那聋哑的阉人正好与朱万宏交错过去。
双方没有任何视线的接chu2,但朱万宏心中一阵得意,显然朱明善能与外界沟通,都是得益于这个人的内外串联。
……
……
后堂内。
朱万宏跪下来向朱嘉氏磕tou,ti现出至孝的模样,其情真意切,让在场所有人为之动容。
随后朱嘉氏将周围人屏退,问及儿子回来的目的。
朱万宏早有准备,侃侃而谈。
“……孩儿如今已得平虏伯信任,北镇抚司内能压得住孩儿的不过一两人而已,若等平虏伯回到京师,儿或可直接提领北镇抚司……”
“他……江统领这么相信你?”
朱嘉氏越发不解了。
朱万宏dao:“以宁王事扳倒钱宁的提议,乃是孩儿跟平虏伯提出,孩儿还暗地里引宁王使节与钱宁相见,故意被东厂的人查到,平虏伯这才确信儿shen在曹营心在汉,委以重任。”
朱嘉氏皱眉:“那你可真是以shen犯险,当时要被钱指挥使发现的话,只怕你……”
“儿不是为自己,是为朱家。”
朱万宏差点儿老泪纵横,“儿这些年在外漂泊,无时无刻不想为朱家zuo事,此番儿是奉平虏伯之命,回来查看爹的情况,平虏伯已答应孩儿,只要父亲无法履职,那儿就不再是锦衣卫代千hu,而是锦衣卫千hu,甚至可以更进一步。”
这个理由虽然牵强,但朱嘉氏没听出mao病来。
不然朱万宏突然跑回家见一个久卧病榻连话都说不了的老父亲,目的能是什么?
以老太太的睿智,即便察觉到一些端倪,但还是没法看透眼前这个影帝技能加shen的儿子。
“你父亲……”
朱嘉氏本想问问,你爹在你面前是否表现出异状,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出口。
朱万宏dao:“儿的职位是爹传下来的,孩儿必当对爹恭敬孝顺,可惜无法侍奉于病榻前,家中事就多仰仗母亲大人您了。”
说完哭着磕tou,演技再次提升了一个档次。
他的话其实是间接提醒老娘,我的职位是老tou子传给我的,要是他的病真的好了,我就要被褫夺手tou的权力,那我肯定希望他一直卧床不起,你不会认为我想帮他从病榻上起来吧?
暗示的最高境界,就是不提,甚至连暗示都算不上,只提到一个没法病榻前尽孝的问题,可朱嘉氏还是以自己的老谋深算迅速想到这一层。
如此朱嘉氏的疑虑便完全打消。
想想也对,丈夫病情好转,对别人来说或是值得欣wei之事,但对这个长子,那简直是灾难,好不容易获得江彬信任有了现在的地位,难dao要给他人zuo嫁衣?
“吾儿啊,这几年真是辛苦你了,此番难得回来,多陪陪妻儿吧,咏荷她……多年都未与你有夫妻之实了。”
朱嘉氏不再过问旁的,开始心疼起儿子的辛苦。
至于是否真的痛惜两说,但要表现出慈母的样子,收拢儿子的心,让儿子可以为自己所用。
朱万宏dao:“儿此番回来,不过是奉命查看爹的病情,如今事已成,就该走了。娘,儿不能侍奉双亲于左右,是儿的不孝,儿在这里磕tou了!”
说完情真意切表演一番,一直到老太太看似彻底打消疑虑后,朱万宏方才起shen,三步一回tou准备离开。
……
……
朱家前院,热闹非凡。
前来恭贺的街坊邻里很多,因为朱嘉氏有意要彰显锦衣卫千hu之家的显赫,即便来京师后日子日益窘迫,但选住的依然是达官显贵聚集的区域。
听说朱家有人考中进士,前来恭喜的人多是士绅阶层。
再见到shen着锦衣卫千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