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一脸沮丧之色:“我明白,皇帝不回来,我就要被关在这里,暗无天日。”
朱四神色平静。
……
骆安即便觉得这都是歪理邪说,但反驳的话却说不出来。
朱四突然想到什么,:“骆典仗,我记得在我近携带的那个箱子底,有三个锦,你去帮我找过来。那是朱浩提前写好的。”
骆安皱眉:“朱少爷早就知您要到京师?他……”
一路上他早就想打开看看里面内容了。
开这院子,死不死就不归我们了,你死了也是活该。
那朱浩……真是居心叵测啊。
骆安:“眼下陛下出征在外,暂且没有班师的迹象,听闻如今朝中大臣都在劝陛下回朝,若是迟迟不归的话……您继位之事也要延后,那您……”
骆安急忙宽:“世子放宽心,这里并不是囚笼,您真要出去的话,卑职等人将会誓死保卫您的安全。”
正规途径,就只能被押为人质,那还不如反其而行之,或许真有奇效呢?
敌人有何好麻痹的?
朱四言语间很是悲怆。
朱浩考中举人的消息,并未传到朱四这边,也是因为事不关己,没人会特地把朱浩是否考中举人的消息告之,骆安一时间也顾不上。
朱四把红、蓝、绿三个锦依次排开,先打开了红色锦,但见里面只有一张纸,写了一个字。
说是什么锦,分明是在打哑谜!
骆安心中不忍,这一路上,他看到朱四坚强的一面,还以为世子已经长大成人,有了决断,现在才知原来很多时候朱四都是在人前强撑,其实朱四不过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眼下经历的是权力斗争中最残酷的一面,弄不好小命就要没了。
朱四提到朱浩,言语中非常推崇。
玩!
朱四摇摇:“我只相信朱浩,唐先生……他只会教书,并不懂权谋,你就按我说的办,先打听一下京师行什么,再计较。”
你麻痹与否,敌人都不会放松警惕,反而会让你因不务正业而不为那些文官所喜……等等,会不会朱浩的意思,就是让他表现出无能,让文官觉得这不是一个治国的贤才?将来皇位也不传了?
骆安有些诧异,不解地问:“朱少爷写的锦?他不是到武昌府参加乡试了吗?”
……
朱四一拍脑门,恍然:“我明白了,朱浩的意思,是让我们在京师大张旗鼓玩耍,只有这样才能麻痹敌人,让他们以为我不思进取……传说蜀汉后主被俘后,也是因善于逸乐,才得以寿终正寝……大概朱浩就是这意思吧。”
“玩?何解?”
虽然他不太理解朱浩这个字的用意,但料想绝对不会像朱四所说的那样,是靠玩去麻痹敌人。
大有种孤家寡人一个,虽然不怕死但却绝不能死的倔强。
“他能掐会算是不是?很多事,他都能一语成谶,当初我舅舅到京师时,他也曾写过锦,快拿来看看他写了什么。”朱四很急切。
骆安提醒:“相信用不了几日,唐先生就会抵达京师,到时与他商议大计为好。”
“我……我没事……骆典仗你有话便说吧。”
刚要叙话,却发现朱四正在抹眼泪。
骆安听了眉直皱。
骆安见朱四如此懂事,不好说什么,若是强行劝,便成火上浇油了,在人情世故上他很通。
朱四:“不了,朱浩让我玩,那我就玩呗……去打听一下,京师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我要让对手知,我到京师就是为了玩的,越是出人意料,我越容易脱不是吗?”
“世子,没有如此对比的,蜀汉后主,并非贤能之人。”
“是他临去武昌之前,给我写的,还说必须要等我到京师后再打开,当时我还奇怪为何他会这么说……没想到被他言中了。”
“算了吧,骆典仗,那死太监的话你没听到吗?他其实就是告诉我,只有在这里,他们才不会对我下手,若是我离开……一切后果都要我自行承担,我没有兄弟,如果我死了,那时兴府将不复存在了吧?”
朱四虽然年少,但能听出丘聚言语中的不善,暗地里恨得咬牙切齿,神色却波澜不惊,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
骆安忍不住提醒。
锦被拿到朱四面前。
骆安看到上面的字之后,整个人都是懵的。
骆安先安排人手,好防卫工作,并把歇宿起居之事安排妥当,这才近前:“世子……”
“啊!?”
但他看过且听过许多话本,知锦必须要在危难时才能打开,若是提前打开就不灵了,所以便忍到了现在。
等丘聚等人离开,院门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