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泓打量朱浩一眼，有些惊讶。

        朱三看出京泓面色不善，鼻子眼睛差点儿皱到一起，厉声喝问：“小京子，你什么意思？”

        ……

        唐寅最近基本很少来学舍，都是储玉在教，但储玉又不是铁打的，也需要休息，有时还是朱浩上课，王府上下对此早就习惯了，连袁宗皋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储玉到后来也乐见偷得浮生半日闲。

        ……

        “最近我娘说，要让我妹妹也来学舍上课，让她接受唐先生启蒙。”

        你当我那么没志气，要娶一个郡主？当是什么宝贝呢，我可是要考科举的，会打你妹妹主意？

        他只不过是考中举人罢了，肚子里的墨水还是原先那些，以为他获得举人功名就能改换面，梦吧！

        朱四只有一个妹妹，今年六周岁，确实已到开蒙年岁，或许王府内有朱三这个姐姐当开路人，本来说朱三去年就放弃读书，改而学女子的东西，但这一年下来，王府并没有剥夺她读书的资格，基本还是有机会就往学舍跑。

可能跟我猜想的那样，兴王病故后，世子因为缺少强有力的后盾，会被朝廷胁迫吧？”

        唐寅心想，还是你小子敢说真话。

        “呃……”

        随着年龄的增长，几个孩子懵懵懂懂，多少知了一些男女之事，再也不复以前只提怎么玩，从不考虑男女大防的天真无邪。

        一旁的京泓满脸不解，还特意看了朱三一眼，意思是朱四你除了这个姐姐，还有妹妹？

        总不能告诉京泓，你眼前这位将来很可能不是郡主，而是公主？到时就不是娶郡主，而是尚公主……平白得个驸都尉，将来也是有机会加官晋爵的。

        “看看人家朱浩，比你有见识多了。”朱三笑嘻嘻望向朱浩，“小浩子，如果我妹妹来上课，你会不会教她？”

        “你妹妹？”

        朱浩没搭理。

        －－－－－－题外话－－－－－－

        “郡主？呵……”

        几个孩子一起上课三年，了三年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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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朱三双手叉腰：“这么说话都算客气的……他现在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该让他知，王府到底以谁为尊。”

        但对于朱浩来讲，要的就是兴王府这种莫名的危机感。

        朱四这天好像没事人一样，课间休息时对朱浩说。

        她现在已是十一周岁的姑娘。

        朱四白了她一眼，：“姐，你怎么跟朱先生说话呢？”

        或许是朱祐杬的病情，使得王府忽略了她的变化，以至于到现在还能跟几个同龄男子一起上课。

        “先别跟世子说这些……最近好好读书，等凤元回来后他会到王府授课，那你就彻底不用再给他们讲经义了。”

        尤其这年，男女十四五岁就可以成婚，真要细究的话，加上订婚什么的，他们这个年岁已经可以考虑终大事了。

        朱浩斟酌了一下措辞，既然你这么想，估计兴王府的人也会有如此想法。

        京泓脸上挂着笑，嘲弄意味明显。

        即便张太后曾顾虑过兴王府的存在，但因正德皇帝没心没肺，朱厚照从来不会想如何打压自己的叔叔和堂弟，使得朝廷对于兴王府的戒备只限于监视和限制其与朝中官员往来方面。

        “别打我妹妹的主意！”

        若公孙衣回来授课……朱浩心想，别到时候我比现在更忙。

        好似在说，你不会那么没志气，要打她和她妹妹的主意吧？

        若是兴王能不断向朱四言传教，塑造朱四危机意识，这样他作为伴读，也就不用担心会暴自己的企图。

        朱浩不想解释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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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子家，青春期来得早，这一年下来……她的变化很大，不仅个猛蹿了一大截，也开始玲珑有致。

        即便朱浩和唐寅不说，朱四也不可能不知父亲的一些情况。

        王府上下人人自危，我向世子灌输相关思想，提醒他认清现实，小心为上，应该没错吧？就算王府中人知我说了什么，了什么，总不能以此怪责我危言耸听吧？

        朱浩：“京泓，对郡主说话客气一点，以后她或许就是你高攀不起的人物。”

        事实却是，历史上朱祐杬死后，皇室对朱四并没有行禁锢之举，连刁难都没有，朱四顺利便接掌了王位，其实由始至终，兴王府的“危机”都是来自于在险要位置的自危情绪所致。

        但王府明显没有对朱三和朱四说明，他们的父亲即便不是病入膏肓，也可以开始倒数日子过了，朱三和朱四只当父亲卧榻一段时间就会病愈。

        朱三说话时叉着腰，一副母老虎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