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心想,你小子不是那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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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浩脸上出天真无邪的笑容,语气带着几分恭维:“大伯说得很有理。”
朱万宏叹:“其实这不怨你,从兴王上疏,将我调回安陆起,朝廷对朱家的信任已近乎于无,否则也不会将朱家闲置安陆多年不用,曾经实职的权限,到现在我手里……连个百营的人手都不给。”
“如果说你祖父所谋全是家族的未来,而你祖母着眼的只有眼前的利益,说白了,女人家目光太过短浅,不像我们男人,所作所为全都围绕大局服务。”
朱万宏开始分析他老娘。
唐寅瞬间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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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浩,“兴王府在朝中何等地位,你应该比我清楚,若将来出了真龙,我朱家岂非旦夕倾覆?”
朱浩这下有点无语了。
“……”
听到朱浩的话,朱万宏和唐寅同时盯着朱浩。
先前都是朱万宏一个人在那儿自说自话,朱浩即便搭茬也都是插科打诨,到此时,朱浩终于开始反击了。
但……这样解释会不会有点牵强?
然后朱浩就把全盘设计好,坐等朱家上钩?
朱浩摇苦笑:“呵呵。”
那你找朱浩说个屁?
唐寅:“那也就是说,若将来,陛下得知他推崇的琉璃珠,本是朱家所造,却送与兴王府当贡品使用,会觉得朱家不忠?”
朱万宏:“朱家受皇命留在安陆,为何要要离开?”
唐寅又了口凉气。
“唐先生,你是王府中人,我且问你个问题,我侄儿筹备兴王府贡品之事,恐怕早就知晓了吧?是否给了足够的筹划时间呢?”
朱万宏笑:“唐先生,您可真是装糊涂的高手。我先从夏汛前朱浩的预谋说起,难不就是告诉你,事情看起来凑巧,但其实早就被设计好了?若非朱家在大水过后损失大笔银钱,朱家会饥不择食去仿造琉璃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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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万宏又问出个很犀利的问题。
“正因为你祖母鼠目寸光,所以容易被你利用啊!”朱万宏转而瞪着朱浩。
“嘶……”
朱浩面色尴尬:“大伯,你……”
他很想说,大伯你总是这么大气有意思吗?
朱万宏继续牛。
唐寅仔细回想,心中暗惊。
“大伯,你是聪明人,我也不跟你兜圈子,先说浅白点的。”
唐寅转而看向朱万宏,“朱千,此等事你要怪责朱浩的话,怕是有些过分。朱家若是担心仿制琉璃珠之事会引起他人误会,为何还要仿造呢?背后缘由,不是朱浩一人能提前推算出来,很多凑巧的因素在里边,你说呢?”
唐寅心想:“若这一切都成立的话,那这小子的算谋到底有多可怕?”
”一点拨,唐寅瞬间明白其中利害关系。
朱浩笑着打量唐寅一眼:“唐先生,你就算心里明白,也不用这么直白解释出来吧?这都是你们凭空臆想好不好?我是那么心积虑的人吗?”
再看朱浩那笑容可掬的可爱小脸,有种发麻的感觉。
唐寅听了都想扇这货一巴掌,看你这不着调的样子,还说什么为了大局?
你要抨击我,那就抨击到底,这么拐弯抹角、捧一下踩一下的病,到底是跟谁学的?总不会跟袁宗皋学的吧?
朱浩无奈地摊了摊手:“我说大伯,咱能好好说话不?晚辈见长辈,也没表示心意什么的,你要是觉得朱家仿造琉璃珠之事不妥,大可去知会祖母一声,言明利害关系,相信祖母会听你的。”
“哎呀,朱浩你别意外,为朱家人,其实很多时候都被朝廷大局推着走……你祖母这个人,太过工于心计,所算计的总超脱不了妇人之仁。”
他上想到夏汛到来前,有一次兴王召集王府中人前去议事,特地叫上了朱浩,那时他不明白其中关节,专门问询过,朱浩回答说王府为了跟本地知州划清界限,给皇帝千秋节的贺礼必然要分开送,会仪仗于他……
朱万宏撇撇嘴,嘴角发出怪声:“我说大侄子,你不把自己当朱家人,难我就把自己当了?”
朱浩:“那大伯为何不想想,试着让朱家离开安陆?”
难怪你小子要给朱家便宜占,感情是想离间朱家跟朝廷的关系啊。
这货跑来把朱浩大肆抨击一番,直说朱浩忘本,又把朱浩的阴谋推算到丝丝入扣的地步,最后来了一句,你也不把自己当朱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