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轮到给皇帝送礼物，反而拿不出太多银子，或者说不想拿太多银子。

        前台生意都是李姨娘打理，偶尔会让小白帮忙照看一下，说是要请个女帐房，可李姨娘始终觉得生意太过冷清，她一个人足以应付，所以请人回来看柜台的事就没落实。

        张佐苦笑着说。

        朱浩笑嘻嘻：“姨娘放宽心，女学那边，有于三的人确保安全，毕竟旁边就是我的工坊和实验室，安保一直是重中之重。另外学堂是女先生教学，同学也都是女孩子，平时没人打扰，地民巷，料想没人敢生事。”

        李姨娘：“让她去？能放心吗？”

        琉璃珠？

        眼下朱婷已快要八岁，后世这都上二年级了。

        朱浩：“对了张奉正，我琉璃镜子，会有一些下脚料，可制成璀璨夺目的琉璃珠……不如……”

        用蒸气动力驱动的织布机织出的布，虽然质量很好，但相比于贡品，还是有差距。

        朱浩摇：“我可没允诺过什么，只是去年那批望远镜，让兴王府以为我们有这能耐，其实我们就是普通的生意人，哪里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

        张佐这边通知到后，朱浩依然没太往心里去。

        朱浩的确没想过要提供什么贡品。

        也是该走出家门拓宽一下眼界，让她去女学，班上七八岁的女孩子有不少，去了既能交朋友，又能系统地学习文化知识，还可以学习生产技能，将来或许可以成为工坊女当家、女账房之类。

        两天后张佐带着唐寅，亲自登门造访，找到刚刚回家的朱浩，意思是要跟朱娘洽谈。

        皇帝一日不死，你永远都没机会，给皇帝送礼只是为了堵上别人的嘴，不是为了让皇帝多欣赏。

        “不急不急，这两天弄好就行……咱家给朱少爷考虑的时间，先回去静候佳音！”

        虽然这小子也是王府中人，可涉及利益，那他就成了跟王府有金钱瓜葛的生意人，王府的府库跟他家的府库可不共通，在这件事上了他可就是损了王府。

        眼下宣纸店的生意已起来了。

        再说朱浩发明的织布机所织以棉布为主，百姓使用较多，富贵人家依然是采购丝绸，自然不可能把布帛当贺礼。

        他的意思是说，我把话带到，你好好斟酌一下，实在不行我们还有备选方案。

        别说张佐吃惊，蒋轮听了都瞪眼。

        给皇帝送贺礼，你当是打发叫花子呢？

        最近他都在忙着织布工坊的事，现在蒸汽纺纱机和织布机技术已逐渐成型，生产出来的布匹从效率到质量，都大幅度提升，下一步就是培养熟练的织布女工，再就是开办占地大一些的工坊。

        张佐看出来朱娘母子都不太想承揽给皇帝送贺礼之事，最后怏怏不乐地跟唐寅离开。

        ……

        ……

        堂屋里，朱娘一脸懵：“给朝廷送贡品？妾一介孀妇，这种事……哪里敢担待？”

        朱浩这次回来，想把妹妹送去学堂。

        朱婷在朱家的存在感太低，女儿家长大后始终要嫁人，再加上李姨娘本来就是妾侍，丈夫死了，朱家都不把她们娘儿俩当正常人看待。

        唐寅在旁说和：“贡品此等事，还是应该及早说，临时筹备……只怕有些困难。”

        你礼再厚，也无关兴王世子是否能顺利继承皇位。

        “也是啊。”

        王府这一年下来，打了一场仗，防御了一场大洪水，洪水退去还帮地方赈灾和修筑江堤，民心赚了一大波，府库也迅速干瘪，毕竟从打仗到赈灾，都没有让王府上上下下吃亏，属于不计成本。

        “对了姨娘，小婷最近学得可还好？我那边女学已经开办起来了，我想让她过去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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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们走后，朱娘好奇地打量儿子：“小浩，你答应为王府找什么贡品吗？”

        咱家再跟你纠缠下去，估计你下一步可能直接提出拿几个琉璃皿当贡品……你这不是糊弄朝廷，糊弄皇帝，而是在糊弄兴王府啊。

        以往朱浩就提过这件事，但被朱娘拒绝，现在旧事重提，朱娘看了看李姨娘，让其自行决定女儿的前途。

        张佐有些急眼：“朱三夫人，您的是大生意，之前能提供望远镜这种惊世骇俗的东西，怎就不能提供几样像样的贡品？”

        张佐看出来了，朱浩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王府不打算拨巨款采办，朱浩也就没打算好好应付差事。

        李姨娘一直躲在铺子帘子后边偷听，闻言走出来附和。

        意思很明显，不想出太多钱。

        “价不在高，有心意便成。”

        “唉！”

到底是站在我这边，还是向着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