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衣一脸沮丧。

        他没在陆松面前表什么，毕竟公孙衣的举动很不光彩，若是告知陆松，就等于是告诉了王府有这么回事，事情传开后估计公孙衣的功名都有可能被褫夺。

        “此事不得再对外提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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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佐最喜欢说漂亮话，但他文采不高，这番话在袁宗皋听来很不入耳，冷哼了一声。

        朱祐杬状况不太好，看来他的病没有痊愈，脸色煞白，不时咳嗽，但他依然强撑着说上几句夸耀的话，对公孙衣报以很高的评价。

        朱浩笑嘻嘻：“唐先生，别猜了，我都说了我不知题目，你怎么还这么固执和坚持呢？这件事也只能说凑巧吧。”

        朱祐杬笑容满面：“希望凤元你再进一步，考取进士，也不枉袁长史对你的一番欣赏。”

        他这是在为朱浩开脱，我考第六，不全是因为用了朱浩的文章，而是有一篇我没背全，才使得我的文章水准下降，成绩下。

        “当时我走得急，只是在安陆时，把朱小先生给的题目和文章都详细看了一通，可到省城后就再也没看了，以至于最后那一篇孟子题……明明就在脑海中，却怎么都记不全，只记住了前面破题和承接、起的分，后面……都是我绞尽脑汁写出来的，回到客栈后看过小先生的文章……自愧不如。”

        唐寅眼神中闪烁着愤慨，却只能对朱浩和公孙衣胡子瞪眼。

        “那你就是靠堪舆玄空，推算天机，得出的题目？”唐寅皱眉问。

        公孙衣听完赶紧向袁宗皋行礼：“学生多谢袁师栽培。”

        但现在面对的是唐寅，唐寅这个人有时愚昧昏聩，但只是偶尔，大多数时候唐寅脑都是很清醒的，他不像这时代的愚昧书生一般不懂科学，至少唐寅对于概率学多少有些了解。

        这种口气上的转变，让唐寅听了直来气。

        唐寅算是看出来了，问是问不出结果的，但他求知很强，迫切想探知答案，这让人很容易抓狂。

        他很清楚，若是靠瞎蒙，蒙中一题还有可能，若是三题都能蒙中，那绝对不是蒙，而是确实知题目。

        ……

        你干脆说兴王府是卧龙之地得了，还更加清楚明了。

        兴王府书房。

称呼朱浩为先生都行，结果公孙衣还真改口称呼朱浩为先生。

        除了朱祐杬外，袁宗皋和张佐赫然在列。

        袁宗皋只是笑了笑，目光却不自觉往唐寅上瞟了一眼，连句客套话都懒得说。

        若是全数套用朱浩的文章，或许我直接考中湖广乡试解元了。

        “朱浩，你怎知本次乡试题目？别说你是押题……张提学曾到过安陆，你是否私下见过面？”

        说朱浩通过认识湖广提学副使张奇而获得本次乡试题目，理由太过牵强。

        我那是打趣你跟朱浩，你为先生，还能反过拜这小子当先生？请问尊师重的传统呢？

        ……

        ……

        ……

        唐寅有意让陆松带着公孙衣走在前面，让朱浩跟在后边。

        大明嘉靖七年之前，大明乡试虽然名义上都是以各省提学作为主考，但监督制度非常严谨，布政使司都会派出专人负责出题以及监场、阅卷事宜，两京更是会派出翰林主持考试。

        换作旁人，朱浩的说辞或许能打动对方。

        唐寅冷声问询。

        进王府内院的路上。

        凤元啊凤元，你能不能听懂好赖话？

        这边陆松进来：“两位先生，朱少爷，袁长史已在了……是否前去面见兴王？”

        “朱浩，你上到底藏有多少秘密？”

        到嘉靖七年时，皇帝下旨，以后各省乡试，都是由京师派出两名翰林前往作为主考官，从此之后各省提学副使只负责乡试前的准备工作。

        唐寅脸色阴沉先行开路。

        唐寅微微皱眉。

        “……王爷，咱王府真是有贵气祥瑞护佑，这不朱浩刚考中生员，一扭公孙先生也考中举人了，王府中人一个二个都大富大贵，如此祥瑞之地哪里找？”

        朱浩：“唐先生，就算我是张提学肚子里的蛔虫，但乡试出题人，并非提学一人吧？先不论两京，就说各布政使司，也都会派出按察使或是参政、参议监督乡试，并请大儒监考和阅卷，就算我跟张提学认识，他也未必能告知我题目，你说对吧？”

        唐寅指了指朱浩，意思是回再找你算账。

        用别人的押题，还有别人写的文章去应科举，那不是作弊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