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杬一脸热切地望向袁宗皋。
不怎样,袁宗皋先去见兴王,不料在王府书房内,见到已回过一趟家,带着朱娘意思来拜见朱祐杬的朱浩。
……
“哈哈哈……”
史,您只是兴王府属官,您的一亩三分地可不在州县衙门啊。”
朱祐杬指了指朱浩:“朱浩,有事你跟袁长史说吧。”
张也铮毕竟是官,在安陆没有产业,发一场大水对他影响甚微,可士绅和百姓就不同了。
若这是他去见张也铮前,听到朱浩的分析,怎么都不会相信。
……
土地和人畜、财货都在城外土地上呢,大水一来,不全泡汤了?这时候谁不为保住人和财产安全而拼搏?
袁宗皋先看了眼朱浩,很好奇为何这小子没跟着唐寅去江堤,而是出现在这里,随后他才带着些许遗憾:“州衙对于王府示警,似乎并不在意。”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让他始料未及……明明我是来示警的,你们也知我不是言笑,还能不当回事?
“兴王府虽然不干涉地方事务,但若有灾情出现,袁某前来跟州衙知会一声,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张知州是觉得自己朝中有人撑腰,辖地出了大灾,就算不作为,官位也可保稳固?”
等袁宗皋回到兴王府,获悉了唐寅的“奇葩”举动,居然违背兴王的命令先去抢修险要的堤段。
张也铮属于食君之碌担君之忧,既然他受佞委托来监视和防备兴王府,见到兴王府来人,自然不会给好脸色。
朱祐杬叹:“果然如此。”
张也铮异常冷漠:“送客!”
朱浩:“是这样的,袁长史,我娘目前在城外塌房生意,城中大分商贾都可以联络上,得知水患将至,我回去找到家母及手下掌柜,继而联络了本地商贾和士绅,让他们组织人手抢修江堤,同时派人出城提醒百姓迁移……”
朱浩一脸镇定:“以晚生对本地新知州的了解,他是那种宁可等大灾后组织人手救灾,也不会主动防灾之人……”
朱浩把张也铮这样欺上瞒下官员的脾摸得很通透。
可去州衙一趟后他明白,好像……张也铮就是这么个小人。
朱祐杬叹:“本王未料到,本地官府竟在王府预警的情况下,置若罔闻,丝毫不顾百姓生死,这样的官员……就该清除出朝廷!”
要是觉得兴王府的预警子虚乌有,各家不信,大可派人去江堤上看看,不差派个人求证一番的工夫。
袁宗皋听了不由了口凉气。
袁宗皋心想:“伯虎不会是提前预判到我去州衙得不到任何帮助,所以才自行其是吧?”
袁宗皋终于认清现实,主动问询朱浩:“那朱浩,商贾出面的话,那些士绅可会……认同,并能出钱出力?”
袁宗皋伸手打断朱浩的话:“朱浩,这些事情完全可以等官府来……你这算怎么个说法?”
袁宗皋:“老夫也不想过问地方事,只是王府派人查到,今夜汉水水位暴涨,相信不用到天明,江水就会漫过江堤,带来严重水患……”
防灾防得再好,事后却没功劳。
袁宗皋一雾水,这意思是……有人提前跟兴王分析过局势,认为地方官府不会理会兴王府的示警?
袁宗皋尽不想认同这种说法,但还是不由点。
朱浩点:“大灾将至,若地方士绅连自家田亩、人畜都不顾,那他们何以在安陆之地立足?官员救灾是为政绩,而地方上的士绅和百姓防灾,则是为了谋条活路,避免伤亡出现,出发点不同。”
袁宗皋顿时来气:“你没听到老夫说什么?如今可是火烧眉!”
张也铮哈哈大笑,旁边一干幕僚和属官也跟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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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不去防,坐等灾害发生,救灾的时候既有朝廷的赈灾款可以挪用,还可以从救灾中挣政绩……
袁宗皋就这么被赶出州衙。
张也铮本想争辩,旁边幕僚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虽然袁宗皋不知说了什么,但劝谏的可能很大,说明张也铮手下还是有聪明人的。
袁宗皋语气转而变得冰冷,“若真因为你玩忽职守,致生灵涂炭,兴王府定会参劾地方一本,让朝廷知你这个一州父母官,面临灾患,到底了些什么。”
张也铮:“多谢袁长史深夜跑一趟,有关防灾之事,本官会在天明后,找本地官绅商议清楚……”
兴王府不会没事找事,大半夜派王府长史来州衙涮人玩?
水灾这种事只要派人去城外调查一下便知晓,既然兴王府说有,那多半是真的……只看州衙是否要合兴王府行动。
“袁长史,你来得正好,州衙那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