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瞪着朱浩:“朱浩,你知多少说多少。”
这解释了为何一上来他就把朱浩推出来作挡箭牌,主要是因为王守仁问得太紧了。
要说这个王守仁,是他见过官员中最不好说话的那种,死板而且喜欢刁难人,逮着一个问题就不松手,往往把别人问得面红耳赤,无言以对,依然步步紧,怎么现在见到朱浩这样一个孩子,却能表现出上午他都不曾见过的礼重?
那眼神好似在威胁,你小子要是再敢说不知,我就全盘把底细抖出来,就说那威力巨大的火药是你造的。
王守仁脸色没多少变化。
随后唐寅直接对朱浩招招生:“坐吧。”
似乎是在帮他解释,可说完又跟没说一样,居然还向他抛出一个问题?
……
一时间他突然觉得朱浩跟王守仁才是一伙的,这不明摆着为难人吗?
被朱浩刁难不打紧,反正这小子天天刁难我,只要能把王守仁的嘴给堵上,我就算完成兴王府交托的任务。
“哈哈,是这样的,王中丞连夜赶往长寿县,天亮前就已抵达,在城外战场,尤其是已被摧毁的敌营了一番考察,认为王府使用的火药威力不比寻常,所以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找个小孩子来,就算他背景深厚,可跟我问你的火药之事有何关系?你直接回答我就行了,怎让一个稚子解释?
不过唐寅到底不是平常人,他听出朱浩问题中的重点,强调的不是这火药多厉害,而是这玩意儿很难控制。
唐寅很客气,笑着问旁边愣神的陆松。
人家王守仁是大军事家,自然不会像那些对军事一知半解的文官一般,你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自然要亲自去考察验证,喜欢较真儿。
朱浩气定神闲:“唐先生,我没亲自去过战场,不知那火药是怎么回事,但听说威力巨大,一次就将贼营炸得人仰翻,残肢断臂满地,想来非常厉害。但也听说此物非常危险,说是运出城的火药,半途中就有炸开的,还折损了兴王府侍卫的命……有这回事吧?”
朱浩摇:“我不知。”
唐寅感觉心里无比难受,不是王守仁呛他,而是朱浩这小家伙下的手。
之后,可敬可敬。”王守仁还是没起,不过稍微拱拱手,算是给了一个孩子足够的重视。
“唉!是有这回事……伯安啊,我之前都没对你细说,当时派出去袭击敌营的侍卫,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前往的,却还是有侍卫半途不小心致使火药爆裂,以至于……可惜啊,王府已对其家卷了抚恤……”
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唐寅算是能积极学习领会朱浩的神,他发现,朱浩在,虽然看起来没多少实际意义,还会给他出难题,但总算王守仁那边有话能接得上来,应付起来也算得心应手。
王守仁在旁听了,紧绷着的脸不由稍微缓和,略带苦笑地看向唐寅:“伯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寅一怔。
王守仁脸色微微一囧:“伯虎,你在说什么?”
你问得直接,我回答更直接。
这是没招应付王守仁的步步紧,就算乱了礼数尊卑,你也在所不惜了。
唐寅笑:“朱浩,当着王中丞的面,你且将一件事说清楚……王中丞之前已问过多次,我没法说明白,只能由你来解惑。”
人家现场考察后发现火药爆炸威力巨大,自然不会认为是普通的黑火药,黑火药爆炸后地上遗留的硫磺、硝石等物能轻易辨别出来……领军经验丰富如王守仁,轻易就把兴王府编造的谎言给揭破。
一旁的陆松则没太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以为我大费周章找你来,就为了湖弄鬼呢?
也不废话,唐寅上来就转嫁矛盾。
……
唐寅一听不由愣神,这小子……狠啊!
人家现在说了,他不知,那你是不是就要解释清楚?
唐寅点了点,目送陆松下楼。
“陆典仗,同席吗?”
这次朱浩话倒是多起来。
唐寅心如明镜。
“嗯。”
居然让朱浩这样一个晚辈,跟大名鼎鼎的王守仁同席,朱浩心想,你唐寅不是心中有鬼才怪……
陆松急忙:“卑职不打扰几位谈话,先到楼下等候,有何吩咐只知会一声。”
先前那般隆重推介,你就回答个不知?
唐寅的话很直接。
看到朱浩坐下,他没多介意,对方是忠良之后,还出自锦衣卫千之家,将来很可能要进锦衣卫当差……官员尤其是还见识过锦衣卫手段的官员,何必跟一个未来的特务子置气呢?实在没那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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