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往复。

        朱祐杬却欣然点：“那此事就交由袁长史置。”

        江西盗患早就存在。

        这次通过盗乱之事，袁宗皋决心拿回权柄。

        张佐忽然意识到，拉拢唐寅已然是当前刻不容缓的等大事。

        其实这两天朱浩也隐约得知江西盗匪窜至湖广地界，勾连本地盗寇劫掠江北府县，如今已经攻破一些地主豪绅修筑的村寨，烧杀劫掠无恶不作。

        “小东家。”

        盗寇来了，官府基本都是紧闭城门不出，各村结寨自保，等着盗匪来攻，盗匪抢掠一番发现没多少油水，自然会转战下一个地区，一直到官府组织兵清剿，然后又跑到深山老林躲避。

显没那实力。

        掌柜乃是本分商人，但在朱浩耳濡目染下，已备商的潜质，提到欧阳家那个女当家的反应时，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至于调集人力物力防盗，自然也是袁宗皋这样睿智的老长史负责比较好，你张佐再怎么说也只是婢，在世人心目中，一旦发生大事只能由读书人来主。

        贼匪打家劫舍屡屡得逞，主要在于其机动灵活，靠行军速度跟官府打游击，所以基本都是轻装简出，严重缺乏攻城械，攻坚能力极差，所以就算是渡口这种地方，小匪寇来了也没法攻下来。

        朱浩带人到了汉江边，发现渡口有巡检司兵巡逻。

        “今日一早她又来了，态度转而变得激动，要我们给她个公，不然就闹到官府。我去你家没找到人，回来时她又指着我鼻子骂了许久，这才气冲冲回城……要不小东家前往客栈与其会上一面？”

        他张佐替代不了袁宗皋在王府的地位，但若是加上唐寅的话，就有板板手腕的机会，等到了东院，却被告知当天唐寅、范以宽、陆松和蒋轮都不在，居然约好一起出王府喝酒去了，可能要很晚才回来。

        张佐很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以历史所载，江西正德十年左右盗寇猖獗，主要原因就在于官贼勾结，一旦官府有清剿计划，第一时间便被人传递给盗寇知晓。盗寇会化整为零，藏匿到深山老林中，等官府偃旗息鼓后再出来劫掠。

        张佐只拥有王府仓储、大账的控制权，而城外闹匪寇，需要跟官府沟通，人家袁宗皋进士出，去年又了一年江西按察使，官场人脉极为丰富，跟地方上交涉再方便不过。

        上午掌柜来过家中，说是有生意上的事情商量，朱浩揣测跟欧阳家的镜子生意有关。

        家就负责家的事情，王府虽然知你忠心，但整兵以及钱粮调度，家先靠边站，听令行事就好。

        ……

        朱浩笑问：“找我那么急，可是欧阳家那边有消息了？”

        前后两任赣南巡抚，都没有平息盗乱，这不知兵的王守仁就被朝廷启用，全力对付贼寇，但暂时看不到有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

        掌柜叹：“等得人心焦……听了小东家的话后，我派人连夜乘快船东去，在南直隶安庆府追上货船，收买了欧阳家一个事，让其开箱查看镜子情况，这才把事揭开……昨夜欧阳当家来过邸店，问询相关事宜，当时吞吞吐吐，极力遮掩。

        再怎么说人家唐寅是为兴王效命，帮你张佐出谋划策，那是看得起你，但人家没有义务每件事要听你的调度，再说了给唐寅开工钱的人也不是你……

        张佐得知此事后，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唐寅商议。

        ……

        汉水码商贾云集，贸易发达，从江南以及巴蜀来的货物从这里下船，运往临近州府，乃本州最繁华之所，虽然渡口没有修建城墙，但也构筑了一些堡垒，辅以三米高的木栅栏，若是盗匪近，在进驻兵的情况下，可以支撑一段时间。

        ……

        掌柜见到朱浩后拱手行礼。

        之前王府长史司因为张景明和袁宗皋两个老大不在，被承奉司压了一，袁宗皋回来后跟张佐的内斗中又以失败告终，使得近来长史司颓势尽显。

        ……

        朝廷统治力比较强的地区，比如南昌府和武昌府周边，盗匪本不敢去招惹，但在防御相对空虚的区域，比如说安陆州下辖两县……

        此时的朱浩，回家跟母亲见过面，并到父亲灵位前祭拜，告知自己考中县案首的好消息，便换了衣服，出城办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