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万简一听对方要把货收回,得意非常,大声嚷嚷:“损坏多少?你应该问还剩下多少,现在也就剩下个十面八面的,赶紧赔吧!”
“啊?”
ma掌柜大惊失色,回tou望向朱万简,不可置信地问dao:“朱二爷,您确定运送路上没出任何意外?这镜子给您包裹的异常严实,怎么可能会损毁那么多……三面两面的,小人或许砸锅卖铁赔得起,这么多,请恕小的无能为力。”
朱万简一瞪眼:“那就衙门见!”
说着便有上来拿人的意思。
朱嘉氏冷眼旁观,此时她心一直在往下沉,她看出来了,这件事已很难妥善解决。
朱娘dao:“此等事,乃是苏东主跟朱家间的纠葛,与我三房无关,不过shen为朱家人也不能坐视不理,若是苏东主不给个说法,儿媳愿意跟苏东主断绝一切生意往来!塌房的生意……不zuo也罢!”
此话一出,又让朱嘉氏吐血。
朱家现在非常需要朱娘跟兴王府间的贸易渠dao,如此皇室以及锦衣卫高层才觉得朱家还在努力zuo事,才不会弃之如敝履。
可谁都知dao朱娘自shen是没有能力跟兴王府zuo生意的,兴王府之所以选择朱娘,完全是因为苏熙贵在其背后撑腰。
如果朱娘跟苏熙贵断绝生意来往……
“走!”
朱嘉氏不再多废话,起shen便离开。
朱万简急了:“娘,您这是作何?连这女人都承认是姓苏的责任,咱就这么放弃了?”
朱嘉氏不想跟儿子多废话。
“走!”
再一次厉喝。
朱嘉氏人都已经快到门口了,朱万简依然莫名其妙,事主就在这里,朱家明明占尽优势,怎么能走呢?
……
……
朱嘉氏走出店铺门,驻足回望,只见朱万简一脸懊恼地跟了出来,然后就听“咣咣”声响,于三带人把门板给合上了。
“咳咳……”
朱嘉氏shen形摇晃,几乎快站不稳了。
朱万简本想避开,见左右无人也只能无奈地上前扶了一把,嘴里喋喋不休:“娘,您怎么手下留情了?这可不是您平日的作风啊。”
“ma车上叙话!”
朱嘉氏让儿子赶车,母子二人同乘一车,往仓房那边走。
路上朱万简仍旧不甘心:“把人拿到官府,让衙门的人好好拷问一番,看看是否姓苏的在背后捣鬼!这亏咱可不能白吃啊。”
朱嘉氏气息仍旧不匀称,靠在车厢bi,说话声有气无力:“老二啊老二,为娘不知到底是姓苏的捣鬼,还是昨日你们运送途中出了岔子,只知dao这事儿落到谁tou上都不会承认……”
“娘说什么呢?肯定不是我们的错啊……”
朱万简急忙辩解。
朱嘉氏dao:“那为何为娘听说,把东西运回城后,你并没有ma上去交货,而是去了教坊司呢?”
朱万简原本以为老太太不知情,但其实老太太对儿子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他又急忙辩解:“那不是去见欧阳家女东主手下那穆掌柜,之前咱琉璃生意,就靠他帮忙牵线搭桥。就算真在咱手里出事,也是姓刘的看guan和运送不力……我早就看姓刘的不顺眼,他定是犯了错不敢承认!”
此时的朱万简,只能尽可能把责任往刘guan家shen上推,总之自己没错。
“唉!”
朱嘉氏叹了口气,dao,“跟欧阳家的内鬼合作,把欧阳家掏空,不想却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你把人送去官府有何用?白纸黑字,人家有契约为证,占着理儿,到时外间人一宣扬,以后谁还敢跟我朱家zuo生意?
“若不闹到官府,靠人去抢,依然注定会失败!如今三房已跟家里分家,有着官府和乡绅背书,gen本翻不了天……再者,这事儿没凭没据,三房会承认跟他们有关?”
朱万简dao:“那依娘的意思,咱要吃哑巴亏?”
朱嘉氏叹dao:“那你有何证明是姓苏的捣鬼?姓苏的姐夫可是一省藩台,就算是知州,你以为会站在我朱家立场上断案?一年前我们在县衙时,州、县衙门的立场你没看到?”
朱万简瞬间无语。
如果是一般的小商小贩,或是富hu,地方官府一般不敢惹朱家,断案自会有所倾向。但对象换成一省藩台的小舅子,官府ma上会调转枪口对准朱家。
“再者说了,我朱家还需要姓苏的,维持跟兴王府的生意……”
朱嘉氏又抛出一条理由。
“娘,你是不是魔障了?就算咱不追究,你以为姓苏的或是三房那女人,会把渠dao让给咱?人家zuo人家的生意,与朱家何干?”
朱万简这时候tou脑突然活泛起来,直指老太太话中的漏dong。
朱嘉氏语重心长:“为娘要的是渠dao吗?为娘要的是在跟朝廷上奏时,可以名正言顺说,我朱家没有辜负朝廷嘱托……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