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毕竟之前曾有过谋害兴王府的举动……”
朱浩一脸高深莫测:“陆典仗怎知,锦衣卫行动前出的风声,不是他故意放出来的?以他如今在城里藏匿的本事,你觉得若他真有心要跟兴王府为敌,会在上次行动中出那么多破绽?简直可以称得上错漏百出!”
可仔细想想朱浩话中的理,这年,能通过科举当文官,有谁稀罕军?社会地位低下就不说了,干的还都是辛苦活,而且一代传一代,没法逃脱。
就说他陆松,明明在兴王府任职,有着大好的前程,却因为自己世袭锦衣卫的份,被人先后要挟,苦不堪言。
如果我祖父真是这么个简单到让人一眼就看透,那他这个锦衣卫千当得也太窝了,你不知有可能他是在演戏么?
如果朱万宏早一步从林百那儿得知他陆松锦衣卫密探的份,或许当时就利用他一些加害兴王父子之事,如果之前组织策划攻击兴王府都不算敌人,那怎样才算?
太好。
而上次……
再加上他桀骜不驯,有着改变时代的小心思,会让他在文章中自然而然带有一种野心,或许在唐寅这样开明的人看来,这是优势,但在科举中,有可能会成为朱浩最大的肋。
朱浩好奇地望向陆松。
陆松一想,是啊。
换作以前,他听到类似的言辞,只会觉得朱浩是在替朱家开脱。
朱浩泰然自若说。
陆松对此耿耿于怀。
“他们还想让我娘回庄子跟他们商议什么对策……但我娘说了,我们都已经分家单过了,我连我爹的锦衣卫百职位都不继承,有什么理由继续听从朱家的摆布?再说了,我的目标是考科举,而不是着军的名,当一辈子鄙武夫,以我这小板……我也没办法从军啊。”
朱浩笑了笑,有想法却不说。
考官水平参次不齐,加上朱浩军出,年岁又小……很多不利因素!
我看大聪明是你陆松啊。
陆松突然又说了一句。
陆松点点:“我觉得你祖父……朱老千他……好像是个明白人。”
但他说不说后半句,朱浩都能听懂。
那一次,王府真没多少事,你说王府加强戒备,起到了麻痹敌人的效果,可敌人在发现不能成事后,真那么轻易就放弃挣扎?
对了,就那么无声无息走了!
陆松闻言又不由回打量朱浩。
“朱家在安陆把功劳立到天上去,也就那么回事……或许只有我祖母才会觉得,能靠为朝廷立功返回京师,重振朱家门楣。”
陆松:“你是说……你大伯跟朱家立场不同?”
上次就像是朱万宏故意出破绽,等着陆松去抓现行一样,让王府提高警惕,然后王府加强戒备后,锦衣卫什么事都没就撤走了……
朱浩笑:“我大伯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他整日瞎琢磨什么……陆典仗你不必把他当成心腹大敌,他手下没人,不成大事。”
我爷爷连站都站不起来,话都也不连贯,只靠几个眼神,你就能察觉他是个“明白人”?
现在他却知,朱浩没理由帮朱家人说话,那只能说明,朱浩真觉得朱万宏不会对兴王府造成太大威胁。
朱浩笑着摇:“朱家能有什么立场?先皇时被派到安陆,在此定居二十来年,得到的会比失去的多?
陆松回瞪了朱浩一眼,他就是军出,当然不会觉得武夫有什么不好。
“我大伯更是被朝廷抓去当了几年人质,你说锦衣卫指派朱家事就算了,还需质子作何?不就是为了敲诈勒索朱家?
“你大伯没回来,我倒是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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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我这个受到他“恩”的孙子,都不敢对他的行为下定论呢!
陆松突然就对朱浩寄予厚望,“即便兴王府未来不能出真龙,至少你也能通过科举走上仕途,兴王府可在背后助你一臂之力。”
走了?
朱万宏这次在安陆州城,要不是其主动面,王府的情报系统压儿就调查不到丝毫讯息,而人家居然能好端端行走在教坊司、酒肆等地,简直匪夷所思。
考官的主观臆断非常重要。
简直对不起锦衣卫的名。
“朱浩,你在王府中好好读书,我觉得以后振兴朱家门楣之事,恐怕得由你来完成。”
虽说那次的人多了点,容易风声,但办事的水准……
指望科举一举成名天下知,毕竟是一条充满荆棘之路,不是你有才华或是文章写得好就能在科举中无往而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