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百:“姑且不说詹多那人是否有胆子这么,就说是否有此必要……朱千,希望你明白一点,就算杀了兴王父子,还有益王、衡王,即便大行宪宗皇帝的子嗣全都断绝,尚有大行英宗皇帝子嗣……
……
林百离开。
简直是破罐子破摔。
交给朱万宏。
打开来翻看几页,又丢在一边。
留下你们朱家在安陆自己玩吧!
“朱千,我把之前说的,还有没说的,都整理在这小册子里,你现在就看过……给你一炷香的时间,看完便焚毁,我走后你不能留下只字作为证据,以后安陆本地的事全都交由你接手……”
朱万宏听了这话,眉、眼睛、鼻子和嘴巴都快皱到一块儿去了。
你对兴王府只是行监视之责,并不是要尽诛兴王府中人,杀了一个还有几百几千个,朱家皇室子孙你杀之不尽,要解决这个问题的本在于皇帝赶紧有个儿子,不然我们要的就是在皇帝没有立下储君前,防止有人觊觎皇位。
朱万宏面色平和。
“怎么回事?”
朱万宏板着脸:“典膳所都有你的人……要对兴王父子下手,直接让人下毒不是更好?大费周章让人行刺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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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百的话,似在警告朱万宏。
本以为自己说完这些,朱万宏会感激涕零,有不明白的地方还要低声下气向自己求教,谁曾想,朱万宏这般不给面子。
你朱万宏是否听全了,反正以后这边的事跟我没关系。
你个见利忘义的小人,当初你在安陆的时候,不照样想将兴王世子除之而后快?现在居然跟我侃侃而谈,说什么大义?
林百听到这里,气到差点吐血。
朱万宏:“你的人,我一个都不用,至于如何跟他们联络,你自己知便可,我在这里安心躲清静,不希望有人打扰……真是扰人清梦的孽障,看来又得搬个地方,免得卧榻之旁再有这嘤嘤嗡嗡的苍蝇滋扰!”
朱万宏冷冷地问:“既是监视,那为何之前上差又要让我行刺兴王世子?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说完,朱万宏站起来,随便把衣带系起,三步并两步,便要往教坊司后门走。
朱万宏侧目望向小旗,眼神中带着几分灼热:“差事在安陆,便腾挪不了,大隐隐于市,我之境界岂是尔等能领会?”
但转念一想,正因为朱万宏不不顾,成了油盐不进的二脸,反而锦衣卫拿他没办法,好似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他不怕失去自由,你抓他回去关起来要挟……那是铁锤打在棉花上,不起效果啊。
“皇室是杀不完的,我们要的,是不能令兴王府勾连朝中权贵谋逆,监视其一举一动,有何风草动据实上奏。
有重要的事情说明白。
……
小旗:“林百走了,这十八两银子,是朝廷过去三个月下发朱千的俸禄,他一并带来了……至于这小册子,说是务必交给您,他说让您一定将里面的内容熟背,免得出差错。”
听你话里的意思,对上司钱宁、江彬意见很大呀,不怕我把这话给你传上去?到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陆松?有意思。原来锦衣卫过去二十年,都是在安陆混日子……上混下混,都快忘了骑箭的本事了吧?喏,把银子拿去教坊司,还了!”朱万宏吩咐。
林百:“人在江湖,不由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锦衣卫也如此,朝中自有人下达错误命令……难乱命你也要遵守?若兴王父子真死于你手,朱家能否保全,绝对是个大问题!不要因为朝中一时有人得势,而忘了自己的本份!”
“你这是作甚?”
林百怒不可遏。
小旗接过钱袋,问:“剩下的呢?”
朱万宏:“剩下的慢慢还……要是还不知足,咱们便出去干票大的!”
“国疑谁为嗣,公子争振振……我等的存在是维护大明安稳,以防有人趁陛下未立嗣,而起异心。”
朱万宏这才把钱袋和册子拿过来。
小旗叹:“朱千,安陆本地的教坊司有何好光顾的?里面的妞没几个姿色上乘,这小城里也没什么上佳的秦楼楚馆,您要是不想留在安陆,便带着小的们去武昌府,那边地方大,油水多,总比这边东躲西藏好。”
过了许久,朱万宏手下的小旗进来,手上拿着个布袋,还有先前被朱万宏随手丢弃在地上的小册子。
林百说完,从怀里拿出本小册子。
说完径直往屋里去了。
难这老东西不怕再被锦衣卫抓回去,就此过那暗无天日的日子?
朱万宏看都没看,直接扔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