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娘也坐了下来。

        当然只是建立在她认知的范畴，以她的想法，觉得儿子边困难重重，充满荆棘。

        朱娘本想提出一些隐忧，但想了想，李姨娘说的非常有理。

        “娘别担心了，天下独此一家，别无分号，而且就算有人能仿制……明明可以闷声发大财，为什么要把成本给揭穿？”

        他要指导李家兄弟带着几个村里的手巧孩子帮他弄镜片。

        退一步说，就算有所图，人家的付出跟回报明显不成正比。

        “话虽如此……”

        ……

        朱娘想了想，好像能帮儿子的，只有给儿子找俩丫鬟，随侍奉。

        朱娘想了想，似乎也有理。

        朱浩当晚不在家里过夜，而是到了实验室。

        人家帮你赚钱，你说有歹意，那歹意是什么？

        “王府的老爷、先生，帮着跑，忙东忙西的，给五百两银子也是应该的。”朱娘在这种事上倒不迂腐。

        偏偏还要让我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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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爷。

        既生我唐某人，为何还要生这小子？

        朱娘脸上仍有忧色。

        李姨娘本没多少学问，没有朱娘那样高瞻远瞩，只是以实在的口吻：“现在比以前，咱真是好太多了，如果真有高人帮我们的话，那也一定是大善人，不会害咱的。”

        朱浩算是堵上朱娘质疑的声音。

        不远蜡烛前，朱婷正在一笔一划写字，眼下小丫才六岁，之前朱浩教了她，加上朱娘教导，朱婷有了点小学生的样子。

        李姨娘：“夫人不必担心，我觉得少爷他边有高人指点，不然怎会有这么多赚钱的法门呢？”

        李姨娘抿嘴一笑：“夫人难不怕，年岁大的丫有心思？我倒觉得，只要手脚勤快，年岁小的其实更好些，没那么多鬼心眼。”

我先回王府了。”唐寅陪朱浩出了王府，只是从西门绕到了正门。

        朱娘白了朱浩一眼：“小浩，你当娘不懂人情事理吗？要不是那位张先生帮你，咱怎可能报效朝廷，还能一次赚一千五百两银子？哦对了，小浩，咱收一千五百两的话，不会亏了吧？成本多少？”

        朱浩笑：“我还怕娘心疼那五百两银子呢。”

        ……

        朱娘皱眉：“要是被朝廷知我们赚了这么多钱的话……”

        当娘的，对儿子总有担不完的心。

        朱浩笑嘻嘻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个刚跟人谈成大生意的商贾。

        “啊？”

        等李姨娘回来，朱娘：“先前几个丫都不称心，该出去找几个好的，像小浩说的，该有人照顾他的日常起居，看他现在忙得脚不沾地的样子……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又不缺银子，为何要如此忙碌，还耽误学业？更让我们在朝廷和苏东主面前周旋？”

        好像给儿子找贴丫鬟，真是一件大有学问的事情。

        李姨娘帮小白收拾碗筷，而朱娘则在查阅账目。

        “这正是我担心之……为何会有人给他这么好的机会，让我们赚到这么多钱？却对我们一点目的都没有？人心险恶，小浩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对世间事不太了解，跟人相怎能不吃亏？”

        ……

        ……

        “可能需要吧，其实镜片什么的，我那儿有现成的，只是需要打磨出统一的口径，今晚我就要过去看看镜片的尺寸是多少，如果不够的话，会在实验室后院的小作坊临时生产一批……现在技术已成熟，要制造出来并不难，我找正在城里读书兼学徒的那些孩子帮忙就行。”

        刚进房来，把饺子端在手上的李姨娘听到后，差点儿一口老血吐出：“浩少爷，你是说……成本只有十两？”

        “希望一切都如你所言吧。”

        别人要从正门进王府或许不容易，但他唐寅想从哪儿进便从哪儿进，走远了他还怕被朱万宏给盯上，得到想得的答案，是该是把这顿消愁酒给补上了。

        这一家子孤儿寡母有什么能让人觊觎的？

        朱浩想了想：“十两？”

        朱浩回到家，把跟张佐谈生意的经过跟朱娘一说，朱娘显得很理解。

        “回给小浩找两个丫，十一二岁的，会疼人，模样要清秀些，如小浩说的，方方面面都照顾到……当娘的也没什么能给他的。”

        朱浩的话点醒了，既然这东西值这价，连朝廷都认可其价值，就算是同行，也不会自砸招牌。

        你肯定会说，别那么自信，天下间怎可能有独你一人会的东西？

        这是在耍弄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