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愣住了。
跟兴王府成两千两的大单子,居然都不跟家里的大人吱一声?
唐寅咧嘴,牙了口凉气进去,这小子……真是一点就透,比王府那些迂腐的书生直截了当多了。
朱浩看到唐寅兜着手靠在墙角,一脸急切地看向自己,便知唐寅来访准没好事。
朱浩转望向唐寅,“听陆先生的意思,你不会进言兴王,说这件事顺其自然,人家给多少银子,兴王府就办多少事,事后被人揭发也不不问,是吧?”
“那就是被我言中了?”朱浩点。
唐寅点点。
唐寅稍加琢磨……
朱浩奇怪地问:“张奉正为什么要来找我?”
你可真是胆儿!
“你不会觉得,那些佞就是想拉兴王府下水吧?你猜要是兴王不向上检举的话,会不会你惧怕的佞,提前把兴王府给举报了?说兴王府明知数字跟上奏对不上,朝廷多调拨了款项,却刻意中饱私?
朱浩回答得很直接。
我一个在王府避难的书生,王府遇到事情问我对策,我当然希望兴王府别搞事情,万一把朝中佞得罪惨了,他们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朱万宏又知我真实份,不就抓我去立功咯?
朱浩的话,又一次让唐寅震惊当场。
你小子可以啊。
朱浩耸耸肩:“我本来就是揣测,要不向你求证干嘛?我的分析都是据实际情况来推论……就好像陆先生你,最近因为你份被人揭破,有点担心自安全,所以采取的应对策略就是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说浅白点就是不作为……我的分析有错吗?”
“哦,那他应该直接去你家了……找你娘洽谈业务。”唐寅上意识到,张佐不会直接来问朱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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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浩笑了笑,摇:“陆先生,你还真是怕事啊。”
唐寅笑:“张奉正还没来找你么?”
原来是因为我胆小怕事,才会那么跟兴王提议的吗?我自己都没发现,你小子却能想到?
“王府不惹事,朝中佞就会把王府当成同党,是吗?如此就可保相安无事?
朱浩扁扁嘴:“那意思是说,望远镜的事定下来了?找我娘有什么用?她又不知情。”
“我这不叫怕事,是不想让王府惹麻烦。”
这说法一点病都没有。
唐寅显得很无力,:“朱浩啊,我没记错的话,你先前对我说,可以揣测别人的心理,但不要妄下定论?”
“到那时,亏空八千两帑币的罪责,怕是要落到兴王府上吧!”
“哇,陆先生,你不会特地在这里堵我吧?有事干嘛不进去?”
唐寅死活都不肯承认,瞪着朱浩,一张脸涨得通红。
唐寅大吃一惊。
既然朱浩说了,那东西是工坊造出来的,这种涉及两千两银子的大生意,当然要找朱浩的长辈商议,自然也不会去拜访城外朱家,直接找朱娘便可。
“……先前上报两千两,由王府出这笔钱,现在朝廷从太仓调一万两银子,可蒋姑爷从京师传话来,到手只有二千两……”
朱浩叹:“当然是有什么说什么……兴王府事要光明磊落,拿到多少银子就是多少,明明拿到的实际数目跟朝廷下旨对不上,却不闻不问,这不就明摆着告诉别人王府知有人搞鬼却不检举么?如此错的就是兴王府!”
府西角门出了内院,正好在学舍院门等候,不多时便见朱浩背着书包从里边出来。
朱浩语气幽幽:“正不怕影子斜,如果你子都斜了,凭什么认为敌人会放过你?怕小人报复?呵呵,你检举上去,紧张的就该是那些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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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浩一看,卧槽,你还跟我急了?这是小心思被我言中,自尊心受到打击,才会跟我胡子瞪眼吧?
唐寅急忙问:“话虽如此,但你觉得这种检举有意义吗?最后被邪之人压下来,还会报复兴王府!”
“不要光想怎么把事情给摁住,据实而言,就算事后被揭发朝中大臣也会为兴王府撑腰。不然,就是个墙倒众人推的局面!”
“那这件事,王府应该作何选择呢?”唐寅问。
“那应该如何进言才对?”唐寅问。
“被贪了呗。”
心想,这小子总是能拿出一些歪理来服人。
唐寅直接把来意说明。
朱浩嘴角发出不屑的嘲弄:“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很多事,我说是自己的,连陆先生这样见多识广之人都不相信,我要是把什么事都给我娘说,她不把我当成怪物看待?”
“什么?令堂她……居然不知情?”
二人一起往西院大门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