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朱浩这么一分析,朱娘觉得很有理,只是不能表现出来,不想让儿子太过腹黑,本要规劝儿子一心向善,却发现很难开口。
……
“这个隋夫人,看来很客气,应该是大生意的吧?”
随即又有一辆华丽的车行驶过来,隋夫人笑:“三夫人,您的大名,贱妾早有耳闻,您能在安陆那小地方成大生意,想必人脉广泛,不如到舍下暂住两日……春节期间往南昌府,车筹备方面需要时日,住在外面多有不便……请上车吧!”
让女东家出来接待朱娘,苏熙贵算是有心了。
“嘿嘿。”
隋夫人看出朱娘有所避讳,便不再勉强,招呼手下事过来,当面安排,那事说明难,由于新年伊始,伙计们年初都不太愿意外出,要凑齐人手往南,即便目的地是省城,也需要几日。
可时间不允许,她只能恳求隋夫人尽力帮忙,随后一家人乘坐那辆华丽的车前往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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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工把箱子抬下来,三口大木箱,都很沉重,逐一装上车。
朱浩从车车厢气窗看出去,大年初一,街两旁虽然张灯结彩,但其实并不热闹。
“嗯。”
朱娘叫出人手,乃是之前就为朱家干活的几名长工,因为没有路引,这些长工只负责送朱浩一行到九江府,稍后便会折返安陆,而江西这边的力夫则由隋夫人帮忙雇请。
妇人材高挑,鸭脸,柳叶眉,虽然算不上绝色,但举手投足爽朗干练,整个人显得极为明。
朱娘看出隋夫人的热情,但两人只是初次见面,而居中引介的苏熙贵又不在。到了陌生地方,直接住进人家家里……交浅言深,自然多有不便。
朱娘很着急,生怕朱家人追上来。
朱浩笑:“姨娘没看出来?这个隋夫人很好奇我们为什么能让黄藩台的小舅子如此重视,所以才盛情邀请我们到她家住,想把我们的底儿掀个底朝天。”
朱娘婉拒:“妾住客栈便可,就不多叨扰了,只希望能尽快把人手找齐,好早些上路。”
朱浩吐吐,“我没恶意,只是实话实说……咱跟苏东主买卖,他肯定不会向不相干的人提及细节,再说现在苏东主靠山都到湖广去了,江西这边的商贾最多只是他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为什么要给我们面子?正因为有种种疑虑,这个隋夫人才会这般热情款待。”
朱浩笑了笑。
前往客栈的路上,李姨娘抱着朱婷,带着些许疑问望向朱娘。
商家此时基本都关门歇业,一般地方上的规矩都是要到初五才启市,但要所有商家都恢复正常营业,甚至要过了正月。
朱娘微微蹙眉:“小浩,人家热情接待,咱刚到就出现在码迎接,情义无价,不能如此恶意揣测人家。”
朱娘不知该如何形容这个隋夫人,她是有观人于微的本事,但此番乃是初会,短时间内观察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位想必就是三夫人了吧?苏当家几日前来信告知,说是这两日三夫人会从外地经九江府往南昌,贱妾早就安排人在水关等着,一有消息……便来迎接……”
简单交过,才知此妇人夫家姓费,属九江大,之前跟苏熙贵多有生意来往,因为其丈夫弱多病,很多时候就是这位隋夫人出面打点家族生意。
虽然朱浩的戏班在安陆本地已很火爆,但朱娘和李姨娘本是孀居,很少出门,再加上平时低调,基本不会去凑热闹,自然不知其中缘由。
水关闸口,船靠了岸,见到前来迎接之人,朱浩一阵讶异——居然不是油腻的中年掌柜,而是一名娴静的年轻妇人。
朱娘也点,“确实曾听人说及,为娘还跟于三说过要去听听,却未有空暇,不曾想竟是于三在帮忙打理。他还有本事的,即便我们以后不在安陆生意,他也会有个好出路。”
朱浩:“娘不知吗?最近于三帮人打理一个书场,听说有戏班子驻唱,这次宁王召集各地戏班齐聚南昌城唱堂会,他自然要去凑个热闹……”
朱娘上前行礼问安。
李姨娘:“倒是听隔三婶说,城里有戏班子唱大戏,很多人去看……”
“娘,到了客栈,安顿下来后,我想去问问于三到没有,让他利用漕帮的人脉,帮我们在本地问问招人的事。”朱浩。
……
心想,如果你们知那戏班其实是我的,我还赚来不菲的家当,是不是更加意外?更加惊喜?
朱娘不解地问:“大过年的,他不留在安陆陪家人,会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