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们出去吧。”

        公孙衣心中稍带忐忑，生怕袁宗皋详细问询他教学进度，如果被问及学生的学业情况，他不知该怎么回答，难自己要告诉袁宗皋，其实我没教到那么深入的地步，两位王子是无师自通？

        朱三急忙提醒，“这次考试，我跟弟弟算是通过了吧？之前可是答应过，如果我们能顺利过关，就可以出城去玩，父王可还记得此事？”

        袁宗皋走在前面，带着公孙衣和两个孩子出来。

        “老夫也听过朱浩给两位王子上课，他所讲乃是唐寅教给他的，不一般哪，如果有闲暇，你也可以听听……”

        袁宗皋说到这里，算是为公孙衣释疑。

        “父王！”

        朱祐杬没好气地打量女儿一眼：“既然你们想出去看看，为父不拦着你们，让袁长史帮你们安排吧。”

        原来不是我教得好，也不是两个王子无师自通，更不是有人提前考题，而是因为他们背后有朱浩这位“名师”指导，难怪两个王子答题能超纲。

        这是公开的说法，暗地里情况如何……公孙衣想不出来也不会去想。

        ……

        其实王府选临时教习时，有不少备选人，公孙衣也知自己资历尚浅，本没资格教导兴王世子，但就是袁宗皋觉得他年轻有潜力，甚至觉得他以后能考中举人乃至进士，前途似锦，才会选定他。

        “好耶！”

        “是，是。”

        ……

        这说法真是新鲜，是你见识过他高超的授徒技艺不成？

        “好好教。”

        他发现以自己的智商，在王府里要混下去，的确不太容易。

        朱三和朱四一溜烟跑了。

        他心里在想，相师说我二十岁以后会走狗屎运，诚不欺吾，真是遇到贵人了。

        袁宗皋笑：“老夫要问的，是有没有陌生人找过你，跟你提到有关你在王府中事，试图收买拉拢你？”

        袁宗皋笑：“你也察觉到了？你或许不知，他是名满天下的唐寅的弟子，能得唐寅欣赏，你应该能猜到他有几分才华吧？”

        朱浩是唐寅的弟子？

        “嗯？”

        这种保举，可非一般的保了，那关乎他公孙衣以后在县儒学署的地位，以及将来是否能考中举人。

        “啊？”

        之前那些话，只是袁宗皋的预热罢了，这才是袁宗皋找公孙衣的真正目的。

        听着怎么这么玄乎呢？

        既然袁宗皋提到保举之事，公孙衣赶紧向袁宗皋行礼，表现出足够的尊重。

        袁宗皋笑眯眯的，好似对公孙衣非常欣赏，“等下次学使来到长寿，老夫或会安排让他见你一面，亲自考考你的学问。”

        虽然唐寅没有过官，但其自经历以及在诗画方面的造诣，足以堪称江南文人代表，这样的人注定会名留史册。

        “是！”

        对于一个读书人，尤其是考中秀才的人来说，当然知唐寅的大名。

        最近有陌生人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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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人提到唐寅，都说唐寅诗画造诣举世无双，或者说他的书法、撰文水平有多高，你袁长史却称赞唐寅教书育人方面很有建树？

        但以公孙衣的脑袋瓜，不会思忖到这一层。

        公孙衣又是一雾水。

        出城抓兔子，找块空地蹴鞠，再看看外面的田野风景，如果再能打猎的话……那简直是梦寐以求的生活。

        公孙衣仔细思索后，笃定地回答。

        “未曾。”

        “对了凤元，最近……可有什么人找过你？”袁宗皋又有意无意提了一句。

        技不如人，真就是技不如人呐。

        袁宗皋：“没有最好，你也知如今兴王府在大明地位如何，就怕有心人会针对王府……若有什么人找你，哪怕是官府中人，你也要如实相告，可莫要辜负老夫在兴王面前对你一番保举。”

        “凤元啊，你对朱浩怎么看？”

        涉及到兴王府？

        公孙衣一雾水。

        公孙衣着实吃了一惊。

        公孙衣一听，近乎是感激涕零。

        袁宗皋：“唐寅的才学，的确天下无双，可惜他仕途无望……或正因如此，他在教书育人方面也卓有建树。”

        为什么找自己？

        “两位王子，你们先回去上课，老夫有话跟你们先生说。”袁宗皋先把两个小的打发走。

        朱三非常兴奋。

        想找我打探王府的消息？

        公孙衣迟疑之后，才回：“很聪慧。”

        袁宗皋上来的第一个问题，就让公孙衣摸不着脑。

        相比唐寅那样辉煌耀眼的文坛明星，自己就是读书人中微不足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