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杬:“看看你说的是什么?问你对此的理解,不是让你死记背。”
朱三:“父王,袁先生,最近这几天,隋先生可能有事,很少在学舍那边面,让我们自行背和,可我们早就背熟了,所以朱浩就在黑板上把他知的教给我们。”
这几天朱浩授课的内容,就是后两节和前两节,以往隋公言已经教过的内容,朱浩没有画蛇添脚,只是直观地觉得这边课堂不能落后隋公言的授课进度。
朱三显得很自信:“曾子说,子张仪表堂堂,很难和他一起到仁。”
问你自己的看法,你拿上的内容来糊弄?我问的是你,你当我是问朱熹给出的答案吗?
字面意思是解释出来了,但这显然不是朱祐杬想听到的答案,当即追问:“那为何如此呢?”
而一旁的朱厚熜斜眼看向姐姐,那眼神……简直是崇拜,好像在说,哇,姐姐你可真厉害,这些知识你是怎么知的?
皱着眉,喝:“说!”
到最后,一旁仔细倾听的袁宗皋面苦笑。
以袁宗皋的心机,自然要想,会不会是那小子有什么阴谋诡计,才会传授朱三学问?但仔细一想,朱祐杬出题前,连他自己都不知会出什么题目,朱浩恐怕连有没有这次考试都不知,怎会提前给答案?
朱三:“因为范氏曰,‘子张外有余而内不足,故门人皆不与其为仁’。子曰,‘刚、毅、木、讷,近仁。’宁外不足而内有余,庶可以为仁矣。他的仁不是真正的仁。所以朱子才会评价子张说,‘言其务外自高,不可辅而为仁,亦不能有以辅人之仁也’。”
一通话说下来,朱祐杬眉紧锁,显得不是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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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教授的内容务必让朱三和京泓理解,绝对不是死记背,朱熹的之所以能成为后世八取士的基石,乃是朱熹对四书的理解的确有其独到之,该说的基本都说了,朱浩便以为蓝本,加上通俗易懂的内容来授课,让朱三和京泓迅速明白其中义。
这教课方式真是有效,不然平时那么贪玩,没人在意其学习进度的朱三,为什么能在这次考试中得筹呢?
“父王,是……是朱浩教我的……”
一听就离经叛。
但问题是……
本就是汲取知识最好的年岁,朱三和京泓基础不错,脑又聪明,有好的先生教导,学东西当然快。
朱祐杬点:“那再出两题目,你们听好了……”
朱祐杬想说什么,旁边的袁宗皋提醒:“兴王,不如再考两位王子几题目,看他们见地如何。”
朱三本以为自己献丑了,听到袁宗皋的话顿时心花怒放,脸上重新有了笑容。
她本想说,我是自学成才,但一想,如果我牛被发现,再考我别的,不什么都馅了?
朱祐杬想了想先前女儿的回答,点:“确实增加了些许自看法……对了老三,你尚未学,你这些见地从何而来?”
朱三一怔。
袁宗皋此时才站出来解释:“兴王殿下,其实两位王子尚未学到的内容,通过字面能理解到如此地步,已属不易。”
之前袁宗皋只是想考察两个孩子的课业进度,现在他更想鉴定一下朱浩的教育水平,或者说朱浩掌握知识的牢固程度。
接下来出的题目,仍旧是后两节的内容,当问题抛出,朱厚熜不出意外的只能在那儿干瞪眼。
隋公言作为王府重金聘请的举人,可说是安陆最富盛名的儒生,他教的朱厚熜对此茫然不知,一个七岁孩子教授的朱三,居然能通晓其意面对考官侃侃而谈?
“朱浩教你的?”
朱三也不是完全能回答出来,但简单思索后,基本能说出题意大概,而且添加了一些所谓她自己的看法,其实这些看法不过是朱浩在课堂上灌输的,潜移默化之下让她觉得这就是正确答案。
袁宗皋出尴尬之色,当下:“三王子,你是说,是朱浩教你这些东西?他……”
他的教学方式,跟隋公言大不相同。
“朱浩讲课可有意思了,他把什么都说得很清楚,我听一遍就明白了……他还让我们自行讨论,验证书中的理……”
明白了意思,再去背诵,事半功倍。
朱祐杬闻言不由打量袁宗皋一眼。
袁宗皋看向朱三,好奇地问:“三王子所提见解,也算汇了自己的想法,先因后果,也可谓理解独到。”
朱三诚实说出来。
袁宗皋心想:“都说名师出高徒,看来教授朱浩学问的那位,水平很高啊!莫非那人真是名震天下、郁郁不得志的唐寅?”
朱三本想在父亲面前好好表现一番,闻言不由灰土脸地低下,一脸委屈的模样。
这就很让人无语了。
朱祐杬愣了愣,忽然意识到自己出的题目超纲了。
探讨儒家经典内容对错?你小子这是要反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