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苏熙贵。
街坊们义愤填膺,纷纷替朱娘不值。
账房被骂,有些不甘心:“东家就不怕那母子把这种手段用在咱上?”
苏熙贵点点:“若所料不差,或跟赣地不太平有关好吧,我这就走,回武昌府看看到底发生何事。”
“咱街坊邻里谁不知朱娘是好人?她了什么坏门风的事?”
此时米铺斜对面茶肆二楼,有人正兴致盎然地打量眼前发生的一幕。
苏熙贵皱眉:“什么事?我这边生意还没谈完呢。”
“你们听好了,老夫君乃实职锦衣卫千,家风严谨,今日在此教导后辈不成,其非要抛面败坏门楣,老教不严也无从制止。”
朱嘉氏要收回宅子,几次出手不得,这回干脆剑走偏锋,威胁儿媳不得,威胁你们这群升斗小民还不行么?
只要儿媳铺子生意惨淡,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看到朱嘉氏灰土脸从米铺离开,那人已笑得合不拢嘴。
“我用得着担心这个?这世有没有手段不要紧,只要按规矩办事即可,这小小安陆真是卧虎藏龙,本以为朱家老夫人已是一号人物,现在看起来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账房释然点:“东家说的是,若真还不起,我们收取田宅谁也说不了什么。”
“哈哈哈,有意思,可真有意思。”
她起,来到门口,望着围观的百姓。
“钱串子,这里有你什么事?你是觉得朱娘生意比你实诚,比不过人家,出来捣乱是吧?”
来人:“黄藩台捎来话,江赣和湖广等,盗乱频出,似有严密的组织,专门抢夺来往商队,死伤人命之恶案件不时发生。”
苏熙贵好戏看完,正要离开。
临出门时朱嘉氏侧过斜眼打量儿媳,阴测测:“老三媳妇,既然规矩定下,你便按照规矩行事,希望好自为之!走了!”
苏熙贵骂:“不开眼的东西,我买卖用得着你来教?这才叫手段!明明有钱,却不开始时就给,到最后来个当一击,这其中的门不值得好好领会悟”
随即一群人浩浩远去。
苏熙贵说到这里,嘴角浮现一抹笑容:“如果他们还不上,需要收田宅,我不在安陆反而好办些,我就不信地方官府还能包庇朱家不成?”
侍立一旁的账房不解问:“东家,咱拆借钱给那母子,就是为了看这一家子狗咬狗?”
钱串子率先出来,“老夫人说得是,这年,女人无才便是德,乖乖在家带孩子不是很好么?朱娘,你还是听长辈一句劝吧!”
“老在此放出话来,若是以后谁敢与她买卖,哪怕只是买卖米粮官盐,也等同与朱家作对,我朱家绝不会让其有好日子过!”
朱嘉氏懒得跟这些市井小民争论,她很清楚世人大多胆小怕事,嘴上说说罢了,真让他们来买东西,有几个敢进门?
“这叫加之罪何患无辞!”
“东家,黄藩台来信,让您赶紧回省城。”来人气吁吁。
账房问询:“那东家,咱跟朱家人的盐买卖怎么办?”
“随便找人应付就行,该给的盐一斤都不能少,交盐时把账目厘清,场面事不能亏。”
楼梯口忽然有人快步上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茶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