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心底的刺
一切都过去了,梁一程不在乎诺娜计划了,肖棠曾真的那样觉得。
这些年,不guan他怎么试探,她的反应都像是毫不关己,就算和陈佳、郁菲见面时,偶尔免不了聊到研究所的人事,她面色没有波澜,甚至还有些无聊。
她伪装得很好,直到一年前。
肖棠清楚地记得,那天在他千祥居的公寓,梁一程捧着电脑,分析着委托人给的信息,而他躺在沙发上,欣赏她工作的样子。
跟梁一程待在一起久了,肖棠shenti里仿佛进化出了个定时qi,只要眼睛在她shen上多停留几秒,就会响起警报,提醒他不能被梁一程察觉,他只得恋恋不舍移开眼,装模作样去看电视。
“尹义丰同志千古”,电视上放着葬礼的新闻,肖棠不感兴趣,注意力又回到梁一程shen上,她愣神了,手指微微抬起,便定在空中,过了许久也没敲下键盘。那只是极细微的反应,可肖棠依然察觉到了异样,他不动声色,用手机搜起尹义丰这个名字来。
是个厉害的政治人物,肖棠心说,怪不得名字有点熟悉,翻了几页,全是他的光辉事迹。忽然,有条新闻xi引了他,说的是尹义丰的长子尹城,在hu外攀岩时不慎坠崖shen亡,尹义丰膝下便只剩下次子尹池。
“尹池先生代表家属致答谢词……”
梁一程肖棠不约而同看向电视,画面里,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站在发言台前,新闻说他讲话时数度哽咽,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动容。
“梁老师听说过这个尹义丰?”肖棠干脆直接问。
“一期最开始的两个投资人之一,我没见过他,只见过他送来的实验ti,他和宋昙的哥哥宋怀都在研究所失火前死了。”梁一程也直接回。
“啧,怪不得这二十多年,不guan出了多大事,诺娜计划都能风平浪静。”
“可惜了……”梁一程眼神暗了下去,一抹杀意转瞬即逝,表情又回归漠然。
“可惜?”肖棠问,梁一程没解释,他便装作不懂,心里却明白,她可惜的,是没能手刃尹义丰。
梁一程以为肖棠在玩手机,没留意她,便再次看向电视里尹义丰的遗像,他笑得慈祥庄重,如同一个一生向善的老者,人们鞠躬、抹泪,就像真的为他的离去,感到惋惜悲伤。
梁一程双手不由得握成了拳,牙关紧咬,脖颈上青jin暴突,全shen都绷紧了,不知哪里的肌肉发出咯咯的响声,让肖棠觉得恐怖至极。
肖棠清晰地感到了梁一程的智ti,这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他四肢的智ti随之震动着,仿佛想抵御本能的恐惧。
“我出去一下,有点事得问下委托人。”梁一程猛地起shen,没等肖棠回应便夺门而出。
过了许久,肖棠的心tiao才缓了下来,他终于意识到,诺娜计划,是扎在梁一程心底的刺,随着时间越扎越深,或许她会忍耐下去,像忍耐shenti因战斗留下的永久伤痛,又或许有一天,她会下定决心,将它连genba起。
也不知dao宋昙说动她没有,她又会怎么应对,肖棠在街上漫无边际地走着,这座城市很小,一样的店,他来来回回不知看了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