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街打起来之后会有的结果,接着他就认命了——没有结果。即使在术师中,五条悟也是怪物一样的存在,但日车心中又很清楚,某种程度上五条悟是大分人的人在被这个世界的恶意所织就的无边诅咒给淹没之前能持有的最后盾牌。他不想与对方共事,但他并不反感对方。
某一刻他相信五条悟可能也是这么看他的。
这回他没有思考太久:“野良君已经很久没联系过我了。”
他好了被对方诘问的准备,然而眼缠满绷带、神情几乎堪称淡漠的男人却倏然笑了笑。
“我知。”
五条慢慢把双手交叉放在腹。商店里的灯灯光斜照在他的下半张脸上,雪白的光线竟然被他的肤色衬得发黄。
日车不太想与五条悟接的另一个原因有点难以直说。非得讲的话,五条这种男人总会让他下意识感觉到一种错位,而后者明明是他很久以前去逛那些动物园、众多灵长类动物之间时才会有的感觉:相似,但绝不相同。
据说黑猩猩与人类共享着几乎99%的功能基因,剩下的1%却现了决定的差距。人会研究黑猩猩,就像黑猩猩会模仿人类清洁工拿起拖把拖地一样,但他们彼此都不会觉得对方是自己的同类,这也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巧又不巧的是,日车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如果阿雪不想的话,她不会让任何人发现她,也不会让任何人知她。”五条说。
“你能这么理解就太好了。”日车低用咖啡匙搅了搅,他听见来自对面的气和呼气声。要是五条悟也会感到紧张,那么也许就是这样的声音了。
“她在——”男人忽然扶住前额,把自己的白发都扯住了。“在什么呢?”
“工作。”日车用很老实的神情回答。
对面的男人摁住上半张脸,陡然自嘲似的笑出来,肩膀直耸。
“最好不要在这种事情上逗我哦,执行长大人。”
日车面无表情地瞧了他很久,叹起气来。
“要告诉你她在哪里并不难,只是,我不知该用什么方式告诉你比较好。因为你看起来有点,嗯,反感?抱歉,我不知这么说合不合适。我只是不确定是否应该让你觉得我和我下属的关系有多么……呃,洽。”
五条悟放下手,包着绷带的脸对准日车的方向。日车上就感受到了一种凛冽的凝视目光。
“好吧……”
他深深地叹气,把手机掏出来,翻出一则通讯邮件地址,把手机屏点亮了推给对方。
“偶尔,野良君会通过这个地址联系我。”
五条动了一下手臂。他倾向前,右手食指点在手机屏幕上。
他把手机在面前举正,仿佛在对着透下来的灯光检查宝石的成色。日车继续说:“执行庭是独立于咒术界和非术师的单位,我们有自己的工作规则,如果你想问她都去干了些什么,我确实只能回答你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