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两刚走到门外就看到小春花洗完衣服回来了,背上背着背篓,手里还牵着一岁半的女儿苗苗。
这里是大安生产队,每天早上六点出工,十一点收工,下午一点开工,晚上六点收工。
总之,这是小孩当大人使,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牲口使的时期,容不得她矫情。
她在四面漏风的厨房里看到一个灶台,还有陶土做成的大水缸,水缸上面盖着木板,木板上扣着葫芦水瓢
王建文是家暴男,老婆赵春花是女主姐姐,平日里对她非打即骂,甚至污蔑她搞破鞋,逼得她投河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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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刘玉凤不是这样的性格,不但冷眼看大儿子欺负儿媳妇不吭声,还动不动指使对方干这儿干那儿,完全就是恶婆婆的模样。
“哦,哦。”
差点忘了,现在不是适应的时候,而是把钱要回来,没钱日子过不下去啊!
除此之外,她还重男轻女,整天指桑骂槐。一会儿说儿媳妇是不下蛋的母鸡,一会儿又说自己生了两个儿子……
她看了看黑漆漆的毛巾不敢用,最后愣是用受手洗的,衣服也换了一身。虽然很旧,胜在干净。
刘玉凤先是把瓷盆洗了三遍,王家七口人就只有两个盆,两条掉线的毛巾,由此可见平常大家都是共用的。
中午太热了,他光着上半身睡,人长得又凶又壮,头发很油,皮肤很黑,据说跟老王年轻时一模一样。
没有节假日,只有过年才休息半个月。冬天冷,上工时间往后推一小时,农忙时节还得上夜班。
“砍你爹去,他把咱家的钱全偷了,还不快带我去张寡妇家,不然咱们喝西北风?”刘玉凤怒气冲冲。
刘玉凤去厨房拿了把菜刀,然后敲响鼾声如雷的大儿子房门。王家有三间房,她跟老王一间,老大三口一间,老二、老三共用一间,然后在中间拉个帘子完事。
“臭婊子!”王建文吐了一口吐沫赶紧出门。
因为七零年代老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不用切身体会也能想象得到。
“赶紧回家去,问个屁啊!”
用冷水擦过身体后,总算变得好受些,但口很渴。好不容易找到水壶,但是想到整个王家只有两个搪瓷杯喝水,她就觉得很难受。
“怎么跟你妈说话,还不快出来!”刘玉凤站在门外大吼,王建文无奈只能嘟嘟囔囔爬起来。
“儿媳妇跟我打招呼,关你屁事啊,还不赶紧带路!”刘玉凤踹了大儿子一脚,啧,教育的道路任重道远。
她掀开盖子,发现水面上漂浮着两只蚊子。
就这样吧,反正只是洗脸擦身体。
“我睡觉呢,别吵吵!”王建文怒吼一声。
“妈你拿刀干啥?”王建文看到老娘手里的菜刀,一下子瞌睡全跑了。
明明自己不是洁癖,但总觉得一脚踩进泥潭里,拔都拔不出来,实在难受得很。最后她洗了五遍红双喜搪瓷杯,才敢接水喝。
“妈,妈,你,你们干啥去?”赵春花长得挺好看,还是队长的女儿,可惜是个结巴,否则以王建平的条件,怎么可能取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