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台被血水浸透的担架从车上抬下,医院里,听闻消息的医护急匆匆地往外跑。
罗浮也在,靠着墙垂着不知在想什么。
李岱凌睁开眼,世界只有一片红,过不了片刻,又失去了意识。
“温玉……”
西南,某军区医院外。
第二日,她坐在窗下,听着鸟叫,提笔写下给李岱凌的回信。
一辆军车按着大喇叭几乎是从喧闹的街上飞驰而过,开进医院,猛地停在主楼大门外。
军区领导没多久就到了,背着手等在手术室外。
任凭大队上有何闲言碎语,终究是顾家人不对,她不回去也没人敢上大队长家的门。
顾玲佳是她救的,浑透了。
春花开,樱桃花清香。
柳湾湾要脱自己的外套,被水理阻止了,只套了她的围巾和帽子,回知青院。
顾进在何家外面蹲了三天,回队后就申请了住房,申请了随军。
手术床“哗啦哗啦”从廊经过,一路被送进浅黄色大门内,无影灯“唰”地照下来。
上一世,顾玲佳是什么结局呢,小说里特意描写过,和隔大队的知青谈恋爱、怀了孕,然后……被推进了水库里,浮尸了才被人发现。
而后春天来临的第一个晴天,她又收到了一个京市来的包裹。
廊疾步走来两个穿白大褂的中年人和医护,几人围了上去,又被叫开。两个医生同随行的军医交过后,好手术准备分别走进两个手术室。
“李岱凌,见信如晤。”
顾进这时才反应过来一样。
何温玉觉得冷得厉害。
“是。”
她上前,叶志华看了她一眼。
“李邯的孙子?”
水理看了看这场闹剧,皱了皱眉,顾进手忙脚乱,叶志华蠢蠢动……
“右二三肋骨间枪伤,右骨折,后脑出血严重,其它各伤不记,目前各已止血,尽快手术。”
抖着牙齿在水理的搀扶下起,恰时何家妈妈气吁吁跑上坝子来,接过了人。她后面跟着何家两个嫂嫂,找了树枝,试图把水坝斜坡上何温玉了大半的外套捞起来。
是啦,她上辈子对不起的不止顾进,还有她的父母、她的哥哥嫂嫂。
手术室内忙碌得井然有序,手术室外,几个兵坐在地上,有的脑袋还绑着绷带,守着一左一右两个手术室。
水理褪了自己的围巾,挂在自己手弯里,外套脱下来套在何温玉的上。
这是……何温玉留在这里的理由?
他已经习惯了。
只是后来听湾湾讲,何温玉是在何家过的年,家里不说爸爸妈妈,哥哥嫂嫂都她非常,不可能让她吞下这个委屈。
与她无关。
车门打开,车厢下来一群人,哄哄闹闹又训练有素,帮忙的伤员、军医分不清谁是谁。
水理听说这些,左耳进右耳出。
……
何温玉却迟迟没去,甚至想通了似的,半年连顾家都没回,住在娘家。
剧情有什么偏差,她并不想掺和。
“对,李岱凌。”
她们没说一句话,走了。
罗浮闻言抬看了眼他们,握了握拳,又低下,没搭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