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去温哥华前,她肯定会先检查发。
盛书意坦然接受自己的白发,还有她眼角逐渐增多的细纹,她接受不了的是:这辈子跟薛泽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少。
“不要再走了好不好……”她已经泣不成声,仿佛积压了十几年的委屈全数在这一刻都释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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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来要面临的是什么,他心知肚明。
意识到这场烟花是为他俩安排的,盛书意抬起,注视着面前鬓角白发的男人,“宋瑾总说他朝若是同淋雪,也算此生共白,每次她说这话我都会说她,淋雪的白哪算?一起过到白才算。”
岁月不饶人,他们都早已不在年轻,40多岁了,保养的再好,也是没办法跟年轻那会儿比的。
薛泽再无法隐忍下去,把她拥入怀中,向她出承诺:“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因为在看到盛书意白发的那一刻,压在他心底的那座雷峰塔,就已经轰然倒塌。
盛书意抬看他,甲板上风大,乱了她的发,不远的夜空中烟花还在绽放,将亮灯的雷峰塔衬托的格外唯美。
拍的少,要代替你这个当妈的帮我拍。”
她撇着嘴,泪满面的看着薛泽:“我真的……真的飞不动了。”
周围安静下来,发现女儿跟孙兴义都下去了一楼。
所以她也给出承诺:“不接下来等待我们的是什么,我都会跟你一起面对,明天我就跟你一起去北京,我们找陆伯母,去把话跟她说清楚;哪怕结果是水漫金山,我也要跟你共进退。”
就算不老,他也绝不坐以待毙下去。
知他看到了什么,盛书意趴在他肩坦白:“两年前我就有白发了,每隔几个月我都得染一次。”
往日回忆涌入心,算算时间,得有快半年没给他拍过照片了。
薛泽抬手为她拂去乱发,深情的凝视着她,留意到她发竟有了几缕白发,结突然哽咽了下,不敢置信的往她发多看了几眼,确定了是白发后,立刻将她拉到怀里抱住。
盛书意更是明白。
烟花还在继续绽放,盛书意却已经泪眸的看不清面前男人的模样,她情绪失控的说:“许仙在雷峰塔外扫了20年的地,才等来了他的白娘子,可是薛泽,我等了你26年,比许仙还多6年……”
“因为我总觉得,我们这20几年来在一起的时间实在是少的可怜。”
她不再是那个把心事藏心底的女强人盛书意,她现在是18岁时那个爱哭,爱粘人的小书意。
“不会水漫金山。”薛泽亲吻她额,不让她再为那些没发生的事情忧心,“我已经50岁了小书意,那些法海再有本事,他们也老了。”
“但是这些年我每次给你拍照,洗出来照片看到你增添的白发,我都想着时间慢点,再慢点。”
她又转话说:“年轻那会儿最羡慕的就是携手过到白的那些老人,看到他们拄着拐杖,相互依偎在一起,我曾觉得那是最美好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