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哪还有心听他唠叨这些家长里短?
许久之后,我反将一军:“你等急了?”
我居高临下地回望着他。
我有些震惊。
程嘉逸紧盯着我脸颊,嗤笑:“瞧你那点出息,不知的还以为你吃了俩没花钱的屁,乐得找不到北了都。”
程嘉逸抬起漆黑幽深的眼睛望着我。
所以我爸也没怀疑这个借口的真实,像往常似的,嘟囔了我两句,说我挣钱不容易,结果又在这浪费钱,他本不需要人照顾。
我美里美滋滋的,却口不对心地调笑:“狗不是都护食吗,你怎么是那只例外?”
,热腾腾的汤和现烤的烧饼被服务员送上桌,程嘉逸用祁梦提供的消毒巾了手,从竹篮中拿起一个烧饼撕开,把洒满芝麻的那一面递给我。
望见彼此的影,我们不约而同地顿住脚步。
程嘉逸被气到鼻子瞪眼:“那你还给我。”
十分细微的声音在此刻变得异常清晰,我的心声甚至大过了外面知了鸣叫的声音。
我工作的那家酒店确实给员工提供食宿。
迄今为止的人生中,从来没人会把“洒满芝麻的饼”分给我。
我换了衣服,下楼的时候却有些扭了。
我刻意放慢了下楼的速度。
对上我的眼神,程嘉逸倒是十分自然地问:“你不是说这一面很香?”
出于女生的矜持和骄傲,我会让他等。
矛盾地不舍得让他等太久。
饭后,我给我爸打包了一些饭菜,告诉他,这两天我还会叫上次来的那个保姆阿姨来照顾他,我不太舒服,可能住在酒店不回来了。
他弯起角,笑容隐隐有些得意,似是从对视中发现了我迫不及待来见他的少女心事。
像个十七八岁要和小男友去开房的少女,既害羞又忐忑。
我垂下眼睛,避开他的眼神。
以前我也有过不想上下班来回跑、住在酒店的经历。
我强按下内心的悸动,看似是在提醒他,实则是在提醒自己清醒一点:“我最多上去了二十分钟,不要说的好像我让你等了很久一样。”
我张开血盆大口,咬了一口饼:“我才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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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爱他。
明明是咸口的烧饼,我竟然吃出了类似蜂蜜面包的松与甜蜜,情不自禁地出幸福满足的表情。
程嘉逸说:“我可以先来找你,反正等着也只是等着。”
程嘉逸直勾勾地望着我,深邃的眼眸里浮现出一丝困惑不解,显得有些纯真懵懂:“是啊,明明才二十分钟不见,可是我好想好想好想你。”
我说:“我知你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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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里的光线晦暗,但仍能看见动的空气中飞舞着细小的金色尘埃。
在三层楼梯上,遇到了大步向上跨的程嘉逸。
我知他在等。
程嘉逸轻轻嗯了一声:“还以为你不来了。”
我的心思早就飘到楼下的程嘉逸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