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赵君坤沉默了一瞬，最后才，“老四在我手上。”

        “你订婚，你爸什么都给你安排好了，我也没什么东西好送。”

        “出来了。”

        闻言，女人轻笑出声，虽是素衣却也不减周通显贵的气质，慢悠悠的替沈翊?斟了杯茶，轻声，“那幅画…有空送到我这儿来吧。”

        ‘我跟你爸从还在各自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认识了，青梅竹这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果可以，我想让你看完这个以后，让老五像以前一样，个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就够了，他不会妨碍你们任何人…”

        沈翊?默了默，“那您今天让我过来。”

        赵君坤站在树下一直没动，见沈翊?失魂落魄的出来，“妈跟你说了什么？”

        *

        说出来的话，却让她久久无法忘怀。

        沈翊?出了佛堂，耳边似乎还能听见女人轻柔的声音。

        “错是大人犯下的，风债是你爸惹的，你们的出生也不是自己选的，我恨你们什么？”

重男轻女。”

        这世上怎么会有女人能如此平静的容忍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当年你那么小小一个闯进佛堂，让我送你回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沈翊?摇了摇，抬再去看那高高的院墙时，却像是换了心境。

        女人说的淡然，脸上看不出丝毫怨怼。

        女人说着，就将一份纸袋从桌下拿了上来，“只希望这些东西，能让你对这个家少一点怨气。”

        “我…”

        那素衣女人脸上的笑，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宁静。

        沈翊?也没想到一向不心家事的赵夫人，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情啊爱啊是这个世上最无用的东西。’

        沈翊?点了点，没去问为什么冠以大师名的画作却是赵夫人朋友的‘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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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刚才，当她问出那句，‘您爱赵天鹤吗？’

        “她说没什么东西送我，送了我这个。”

        ‘一辈子都被定好的命，也就只有在佛堂里的时候才会觉得心静。’

        只是看眼前女人对赵天鹤的态度，看不出两人之间的夫妻情。

        ‘我比你好一点，就是从我懂事起就知我未来的丈夫是谁。’

        “你回去看看东西，再考虑考虑吧，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我就不留你了。”

        “好。”

        沈翊?低看了眼手里的纸袋，想到刚才女人的话，一时有些恍然。

        “当年老二老三来这儿的时候，还是小小的一个团子，只知哭…老四老五来的时候虽然大了点，但也不满一岁，你被老三背回来的时候已经大了…我知你不喜欢这个家，也不喜欢老四老五，但我想你既然回到了这个家，就好了准备…”

        沈翊?捧着茶杯的手一顿，片刻后才看着这个一心沉醉佛堂的女人，“你…真的一点儿不恨我们吗？”

        女人像是陷入了回忆，半晌后才回过神：“现在一眨眼，你都长这么大了…”

        “是我儿时朋友的旧作，他去世这么多年，也没留下什么，也就剩下那幅画。”

        也没想过这位赵夫人主动见她的原因，是为了自己丈夫的私生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