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以来,他找她的频率的确不高。比起去年,明显下。
也很难说季允之会不会感到无趣。
季允之对她有望时,商忆穿着白T和牛仔也可以;他没有时,她的讨好,越竭力越徒劳。
她在窗边坐下,捂住嘴掩饰激动到想要落泪的心情。
他很少关心她穿什么。不会送连衣裙,不会送化妆品,不会送玩偶。
当然,不然像什么样子?所以有信用卡。
司机在促。她快点上车,她往后走。阿姨们互相吵架,大爷则质问小年轻,为什么不让座。
季允之看她一眼。
商忆扫码的手腕都在抖。
他不会回答。他很少回答她什么问题,一旦涉及对待她的心情,更是只有漫长缄默。
这时她想,如果这趟公交能够开到尽,逃离这座城市,逃到季允之永远也找不到的角落,那就好了。
但书房亮着。
但听说他年初在法兰克福,三月短暂回来,之后又去加州,前天才落地。
她问“为什么选我”,他都拒绝回答。
浴室灯光关闭。衣帽间里的女孩也只犹豫一瞬,而后鼓起勇气,抽出男人衬衫。
“我以为我很无聊。”她的手搭在他颈后,细细呻落在肩侧,声音低弱,“……你满意吗?”
第二天,商忆拖着酸累的去赶公交。到站那一刻,收到两笔五十万的转账,打在她不同卡上,避开了学校账。
她轻手轻脚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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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忆一米六三,二十五厘米多的高差实在已经足够,足够让这件衣服在她上,显出它该有的效果。
情妇一旦心斟酌衣着,金主的品味便有一种刻薄存在感。
但这一点对他们无效。
她像给自己加油打气。镜面前雾气蒸腾,女孩面无表情,脸庞因为热气而泛出生理的红。
应当还没有腻味。
商忆小心翼翼提过一次,她可以拿着信用卡去取现吗?妈妈和弟弟的日常开销,还是很需要现金。
理论上信用卡当然可以取现,手续费忽略不计。但她不愿意银行认为她的金主脑子有病,每个月都要去取三四五千人民币的现金。
而短暂回来的一周里,没有一个夜晚,商忆是清醒的。
客厅里仍然只有她开的过灯。
也只有信用卡。
她很累了。去年冬天,他对她的兴致实在高昂,高昂到她一度无法理解。
但当天他就继续: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