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对着月亮发誓（一）

        等沈知墨进了学堂口，方语才悄悄从车上下来。

        Omega的背影自带风光，经过哪里闹热到哪里。用来祭奠的白花凋谢了，偶有几朵被追赶的学生踩扁在路上，谢月枫依然静静笑。

        他们不容许她守寡。

        “方小姐，我送您进去罢？”司机从副驾伸出tou。

        方语连忙摆手，又将手心的汗在tui上揩了几把，抬起了酸胀的tui。

        叮铃叮铃。

        她心虚地左右看，没人在意这点小动静，这声音大概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来到教室。

        还没上课，教室里乱哄哄响，而方语更习惯安静的世界，她加快脚步赶到座位上，待掏出课本，才发现同桌换了个人。

        “方语同学，你好。”

        邻座的女alpha微笑着，指tou在桌上一叩，方语躬下shen子点tou回礼，再抬tou，不由得多看了对方几眼。

        校服浆洗得雪白，同样雪白的手帕从xiong前口袋里冒出一点三角尖，无chu1释放的xingyuju象成了鼻tou那颗青春痘，看得出主人很在意，ca了脂粉去盖，却盖不住，不过由红变白，一双眼睛躲在眼镜后面笑。

        这张脸长得和谢月枫毫无关联，方语却觉得二人有些相像。

        “我和李同学换了位置，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你不会介意罢？”

        方语不知dao能不能随意换座位，又是初来乍到，只好摇tou，女孩接着说了下去: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何家韫，下个月就满十八了，家里zuo点小生意……胜利牌面粉，你知dao么？”

        在厨房见过，白面袋子印着大大的“胜利牌”红字，方语点点tou。

        “那就是我们厂里产的……”何家韫不再笑了，下巴仰高了些，仿佛在等着什么，方语忽然意识到她和谢月枫哪里像。

        资产阶级特有的傲慢与知识分子特有的矜持。

        因为年轻，傲慢占领了高地。

        可惜哑巴连违心的恭维都无法说出口。

        自讨了个没趣，何家韫决定不再兜圈子。

        “听说沈学姐是你的亲戚？你可以帮我把这封信转交给她吗？”

        散发香味的信封推了过来，闻着那gu味dao，方语hou咙抵上一阵恶气，唰地将信给推了回去。

        [你自己给她。]

        写完这句，方语把本子摊到两人桌子中间，何家韫偏了tou去看，突然嗅到什么，猛猛抽了几下鼻子，脸上浮现出少年人谈论xing事时诡谲的坏笑。

        “方语同学，你……有omega了？”好奇、渴望，仔细听，还掺杂些许嫉妒。

        为什么……一个哑巴都能有omega，她快十八了，还是个童女子。

        味dao无法否认，方语从鼻腔嗯了一声。

        “和omega睡觉，什么感觉？”

        何家韫将tou低到与桌面平行，声音也低了下去，从下往上仰视着方语，傲慢与矜持，在xing面前，都不值一提。

        方语有些恼了，笔尖顿在本子上，不再答话。

        “那么你告诉我她是个怎样的omega好么？你们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