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对闺女比了个巴掌的手势,宁瓅眨了眨眼睛,小声:“我喜欢崔叔叔。”
宁昭同也小声:“那我撮合撮合你们?”
宁瓅睁大了眼睛:“你不能因为你是大人就说那么畜牲的话!”
宁昭同了一下宁瓅的屁:“你也不能因为你是小孩子就不不顾什么话都说。”
宁瓅哼了一声,转过去:“不理你了,好心当成驴肝肺。”
宁昭同失笑:“我说了,缺爹自己认,别老想着卖母求荣。”
……妈妈说话真是越来越难听了。
不多时崔青松和吴琴回来了,好像还不知听了谁的意见,给宁瓅和宁昭同都带了一杯茶,那料加得都快成八宝粥了。宁昭同控糖很严格,所以最后两杯都进了宁瓅的肚子,孩子饭都没吃多少。
宁瓅是出了名的通,吃完饭一定要蹲一会儿厕所的
宁昭同有点想放水,结果闺女占着卫生间老不出来,憋得有点坐立难安。吴琴发现了:“要去厕所是吧?瓅瓅估计闹肚子了,别她,你去小乔的房间吧。”
就这一个儿子,吴琴和崔青松还是惯着的,家里唯一有独卫的卧室都留给他了。宁昭同憋得是有点难受,起跟洗碗的崔乔说了一句,得到允准,推门而入——
宁昭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她怎么可能得到允准进这种房间?
果然,下一秒崔乔惊慌失措地拉开厨房门:“同同!你要不——”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移开了目光。
吴琴有点困惑:“怎么了同同?”
看见吴琴坦然的不解,宁昭同定了定神:“没事吴阿姨,刚刚风太大了。”说完拧门进去,留吴琴一个人在原地嘀咕,说小乔可能忘了关窗。
放完水,洗完手,干净手上的水,宁昭同从卫生间出来。
抬,四都贴着大小不一的海报,长短相间极有设计感。而一堆白人老男人面孔里,她的照片占了最大几块地方,挤得其他都只能沦为相框。
《崇山峻岭》最开始从车窗里探出来的女孩儿,大辫子眉大眼,笑容又澄澈又明艳,像苞的山丹丹。
《栀子花怎么吃?》里面发廊女的小女儿,偷来母亲的吊带短裙丝袜笨拙地裹在上,而后踩着不合脚的高跟跑到五光十色的街区,大眼睛里倒影着世纪末的繁华与糜烂。
《一切都可以杀死我》里面任劳任怨却最终失去一切的家庭妇女,食物中毒后趴在垃圾桶边像要把肺腑都吐出来。当她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不欢迎她,着泪的眼睛抬起来,人们才就此知,原来释然的形状是针一般尖的。
……
最后是《城堡里的洛丽塔》,隐在光里的侧脸和大片光的背脊,昏黄的光让一切像真实的肌肤一样温,于是一点小痣,便让画面栩栩如生。
后一声轻响,宁昭同不用回都知是谁,但来人一直沉默着,什么话都没说。
许久,她从他桌子上摸过一支烟,倒也没点燃,只是叼在里:“哎呀,没想到,你竟然是我的忠粉。”
崔乔看着她,片刻后眉眼一弯:“怕你翘尾巴,没好意思说。”
她轻轻一哂,从军刀边上掏出签字笔:“要给你签个名吗?”
“……好!不过你等等!”崔乔兴奋应声,然后从柜子里掏出一大摞海报,“签这个签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