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
大堂里,除了那个负责zuo笔录的小吏,只有三个人是坐着的。
严世蕃虽然不是内阁阁员,但贵为首辅之子,更是内阁说白了也就是严嵩直接委派的审案人员。因此今天三堂会审,他代表的是其中一方。
严世蕃坐在了右边代表内阁的位子上,轻蔑地扫了一眼他对面的刑bu代表,气定神闲。
右边坐着是刑bu侍郎,一个shen穿官服的中年男子,留着微白的胡子,见了严世蕃的目光,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
坐在中间主审的堂官则隶属北镇抚司。上次严世蕃说的那个陆炳果真没来,来得是北镇府司的指挥同知之一,孙卓。
待众人坐定,孙卓高声宣布:
“嘉靖二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一,翊坤gonggong女弑君案现在开庭。此案,将交本人――北镇抚司指挥同知孙卓,以及刑bu侍郎赵广、顺天府治中严世蕃,共同审理。”
说着,他一拍惊堂木:“带犯人杨金英上庭!”
很快,一名gong女便被锦衣卫带了上来,她面容憔悴发丝凌乱,步伐虚浮,shen上的衣服也破了几chu1,看样子已经被关在北镇抚司有些时日了。
shen后的锦衣卫用手一压她的肩,她便跪了下来。
孙卓在说话:“gen据司礼监和北镇抚司的联合调查,gong女杨金英于今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夜串联十名gong女,在翊坤gong意图谋害圣上。经东厂和锦衣卫排查,杨金英等人的作案工ju,皆已被缴获,陈列在此。”
孙卓一指shen旁一张桌案,绳子、簪子等物正放在那张桌案上。
“杨金英,你是否认罪?”孙卓盯着她。
杨金英撇过tou去,字字han恨:“事情既已败lou,便没什么好说的。若不是张金莲胆小怕事,中途去坤宁gong自首,那暴nue无dao的恶人早已死在我们手下。”
“大胆,你长了几个脑袋,怎敢污蔑圣上?”孙卓厉声喝dao。
杨金英凝视着孙卓,一字一句:“对于我们所zuo的事,我和十名姐妹问心无愧,那禽兽不如的恶人嘉靖就该死,就该被千刀万剐!”
孙卓猛xi了口气,自他在北镇抚司衙门当差以来,敢这样辱没嘉靖的还从未有人。他环视厅堂一周:“诸位大人对此有何判断?”
只听严世蕃淡淡的笑声传来。
他望着厅中央的杨金英,悠然dao:“杨金英,你好大的口气。”
又叹dao:“你是一把好剑,只是终究过于锋利。你如今在堂上如此肆意污蔑圣上,逞足了口she2之利,你背后握剑的人,恐怕正在暗自窃喜吧。”
孙卓沉yin了片刻,意味深长地看着严世蕃:“小阁老这是何意?”
“不过是个小小的gong女,就算再给她十个胆子,也不可能谋害圣上。孙大人难dao就不想知dao,是谁指使她们这么zuo的?”严世蕃回视孙卓。
孙卓略一沉yin,也赞同了严世蕃的意见,幽深的眸子盯着堂中央的gong女,“杨金英,说出幕后主使,就免你凌迟之死。”
“我已经说了,刺杀嘉靖,乃我和十名姐妹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都是因为嘉靖的暴nue无dao,没有他人指使。”
严世蕃冷哼:“十几名手无缚鸡之力的gong女,冒着杀shen之祸,串通好了谋害皇上。说出来,只怕谁也不会相信。”
“严大人既如此说,可有证据?”
刑bu侍郎赵广看向了严世蕃。
“当然有。”严世蕃说罢,厉声喝dao:“来人,带人证!”
话音一落,萧诗晴便被锦衣卫带了上来。
她穿着gong女服饰,言行举止也都按gong里的规矩培训过了,此刻,倒真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