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胎的决定、又花了多长时间……？

        他盯住地上纸团，忍着心脏剧烈疼痛，蹲下、肩背佝偻，将皱的纸张缓慢展开。

        男人捂住刺痛的左侧膛，想起先前在路边看到的影，艰难站直后，大步迈向门外。

        其钰眼前发黑，伸手撑住地面才未晕倒，心一下接一下，伴着全刺痛，让他几乎不上气。

        “老张，去拿镇定剂。”，于睿桃哭累了，轻轻抚摁口。

        待他将注拿到大门，已有两三个下人被其钰揍到出血。

        他想起书文前晚坐在他上状似呕吐，直到离开会场前，还干呕了一声。

        儿子一副没事人的模样，让于睿桃实在痛心。

        陷入一片黑暗之前，他伸出手，想碰近在咫尺的大门，可却只能倒在地上，脸颊紧贴冰凉地砖，哑声低喃，“不准离开我…书文…”

        “她人呢？”，其钰踏进大厅，来回张望，却没看见晏书文的影子，于是掏出手机给她拨打电话。

        手机屏幕摔得四分五裂，其钰微微皱眉，难掩烦躁，伸手抓住母亲手腕，“妈，我要知她在哪，她和孩子、我都会负责。”

        四肢逐渐无力，其钰慢慢跪在地上，像是预知自己再也碰不到晏书文的脸颊、再也闻不到她的味，面如死灰，在轻晃中双眸半阖。

        “爸、妈，这个报告，你们从哪拿到的？”，其钰的瞳孔因喜悦放大，脸上神色似喜又惊。

        其钰僵在原地，情绪忽地急转直下，仿佛浑浸入冬日池水，只觉阵阵发凉。

        见五六个人也几乎拦不住其钰，便喊过站在一旁低不语的张事。

正用纸巾拭眼泪的母亲。

        “你要去哪？回来！”，其倾怒不可遏，示意两个下人拦住其钰，却被他奋力挣开，于是又挥挥手，让剩下四五个人逮住他的胳膊。

        下人只敢阻拦，不敢对他动手，于是在他的挣扎中，脸上上挨了不少踹伤。

        她一把抓过其钰手机，狠狠摔向地面，“人呢？被你害得这么惨，连你一面也不想见，早就离开了！”

        “放开我！爸，我要去找她，她是不是刚刚才离开？让我见她，我要见她！”，其钰此刻激动得一点也不像平时冷静淡漠的他。

        诊断说明：早孕28天，完全产。

        “孩子早没了，你负责什么？去医院焚烧炉负责照顾骨灰吗？”，其倾捡起地上只出背面的产证明，成一团砸向其钰。

        他一次次尝试甩开紧抓他四肢的几人，甚至往后踹了好几脚。

        张家微微愣了两秒，沉声答应，赶去医务间取出药品。

        孩子没了…？她什么时候查出的怀孕，昨天、还是早就知？

        张家连忙上前，让他们拼命摁住其钰肩膀，把针扎进脖颈，在他的挣扎和大喊中，缓缓注入针水。

        这是你给我的惩罚吗？

        那时，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可他甚至让她在黑暗中担惊受怕、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又被强行侵犯了一次…

        见儿子并未矢口否认，其倾扶额闭上眼，让家将大门关上，背起手、伸出一拳用力砸向旁边的墙，“人家找上家门我才知，你居然还有脸问！”